“中原之地才談義,出了中原,便只能談利。”俞龍看了他一眼后道。
阿圖連連點頭:“是,俞先生說的對,小人走過許多國家,只有中原的大秦才會談義。”
樊令撇了一下嘴,他敢和趙和爭吵,卻不太敢與俞龍吵架。在他看來,這個笑瞇瞇的家伙,比起陳殤李果都要危險。用他自己的話說,“陳殤李果要殺我,我還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可俞龍戚虎這二位……讓我死都曉得為何原因!”
眾人回到營中,陳殤李果馬定姬北高凌等都圍了上來,雖然如今知道趙和全部計劃的只有陳殤一人,但眾人都不傻子,都嗅到了不安的氣氛。
“既然大伙都在這里,那我就實話實說,你們這幾天都不許飲酒,樊令,聽到沒有!”打發走尉遲謹,趙和低聲道。
樊令被他揪出來點名也屬無奈,畢竟這里最好酒者就是他。
樊令白了他一眼后應了一聲“是”,趙和沒有再管他,繼續說道:“犬戎人也派了一個使團來了,恐怕是向于闐人討要我們首績的,于闐人畏于犬戎,又不敢得罪大秦,故此這些天于闐王都未出現。我料想犬戎人不會讓于闐王猶豫太久,就在這幾日,他們總得做出決定,而且從于闐王一直瞞著我們真相來看,他們做的決定,可能不利于我們。”
眾人都是屏住呼吸,目光冷厲起來。
這可都是秦人,一秦當五胡,這么多年來秦人壓著周圍的胡人打,讓所有的秦人都有了一種奇妙的自信。所以雖然明知道己方處境可能不妙,眾人第一個念頭卻不是怕,而是“于闐賊子敢爾”。
“犬戎人想要我們的首績,我還想要他們死呢。”趙和冷笑了一聲:“所以我方才與子云、王佐一起去看了犬戎人的營帳。二位,你們有什么想法,現在說說。”
俞龍與戚虎對望了一眼,俞龍示意戚虎先說,戚虎也不推辭,拿出匕首,在地上一畫:“犬戎人當真囂張,他們的營地,竟然沒有什么防備,或者說他們以為這是于闐人的地盤,于闐人會保護他們?”
眾人都笑了起來,看了營外于闐軍士的情形,他們對于闐人的戰斗力是極懷疑的。
然后戚虎開始詳細畫犬戎人的營地,犬戎人將營地設在了小河邊上,為的是便于他們使用清潔的河水。在營地周圍,都是草場,因此極為平闊,不扮作牧民,幾乎無法靠近。但犬戎人的防備也僅此而矣,他們設有崗哨,可以戚虎、俞龍的觀察,這崗哨形同虛設。
“所以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能夠接近犬戎人營地,只要能接近,進入其中不費吹灰之力。”戚虎說到這,又冷笑了一聲:“依我所見,犬戎人雖然精于騎射,個人勇武,但其軍紀之差,連大秦郡兵都不如。只要進入其中,勝利便在我手了!”
俞龍補充道:“犬戎人大約是自恃鄰水,故此營帳相當密集,于闐風大,一把火過去,足以將之全部燒毀。火勢若起,犬戎人首尾難顧,根本無法形成有效抵抗,若以小隊精銳分襲之,不需多久時間,便可盡滅犬戎!”
眾人聽到這里,對犬戎人更是不懼,象陳殤這樣膽大包天的,已經躍躍欲試起來:“何時動手?”
“動手么,看于闐王何時出城。”趙和道:“至于如何接近犬戎營地,我倒是有個想法,雖然犬戎人營地四周平闊,但那河水之中倒是一條通道。犬戎人生長于大漠草原之中,只怕想不到河水里也可以藏人吧?”
眾人都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