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將尉遲行德嘴角浮起一絲冷凜:“你也看到了,我這位兄王,根本不適合擔任于闐王之職,若再讓他如此下去,于闐亡國滅種,就在二十年之內了!”
“可是……這樣做,風險太大啊。”尉吣道。
“沒有關系,大秦問罪時,將他交出去,以于闐王擔罪,這足夠消解秦人之怒了。”尉遲行德冷笑:“他根本看不清局勢,大秦既然同意和親,那就意味著他們將重返西域。犬戎人怎么會是認真起來的大秦的對手,而且……犬戎人如今面臨的麻煩更大!”
尉吣點了點頭。
他還有一件擔心的事情:“若是這樣,大秦會不會看在清河公主的面上放過他?”
尉遲行德卻是微微一笑:“清河公主……自然有我照顧好她。”
尉吣霍然驚覺:“右將之意?”
“清河公主是于闐王的王后,若我成為于闐王,她自然仍然是于闐王后。”尉遲行德昂起頭來:“聽聞公主是位大美人?”
尉吣這時才明白這位年輕右將的全部打算!
他并不擔心犬戎人,因為尉遲行德在與他一起安排這個連環陰謀時就已經交待過,犬戎人自有大秦會去對付。于闐雖然是小國,卻將大秦與犬戎這兩個大國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于闐可以利用兩者間的矛盾獲利。但他沒有想到,尉遲行德早就將大秦的公主當成了自己的戰利品之一。
在西域這邊風俗,子娶父之妾、弟受兄之妻都比比皆是,倒不至于讓于闐人反感。但清河公主自大秦來,聽說秦人講究倫理,這樣做清河公主能接受么?
尉吣將這個擔憂放在心底,他知道尉遲行德將他邀到此處,絕對不是為了說這幾句閑話,而是有別的吩咐。
“右將需要我做什么。”
“你想辦法替我向大秦正使示好,關鍵時候,將他帶到我這里來,我要讓他知道,是我保護了他。”尉遲行德低聲道:“現在就開始去表達我的善意,以免事到臨頭太過倉促。”
尉吣連連點頭應是,見他如此明事,尉遲行德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為于闐王,你就是輔國侯!”
輔國侯在于闐的地位,相當于大將軍加上丞相在大秦的地位。尉遲行德的允諾讓尉吣精神大振,他向尉遲行德行禮,然后小跑著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尉遲行德瞇著眼睛,微微笑了起來。
自己曾經的那位秦人老師說得不錯,無論是于闐人、秦人還是犬戎人,只要了解了每個人心底最渴望的是什么,那么就可以一步一步將之控制住,讓他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就象是在操縱牽線木偶。
只不過……這位自稱“江充”的秦人老師,只教了自己六個月就離開了,從此再也沒有見到……若是自己成為于闐王,一定要想辦法將他找到,然后——
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