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和撫著自己的下巴,目光閃動:“誰知道呢,你不都說她是瘋婆娘了?對了,知道她是瘋婆娘,你還想不想上她的床?”
“呸,人瘋沒關系,身體沒瘋就行,咱就好這一口兒。”樊令情知動心機自己并不擅長,當即吐了口唾沫道。
趙和又打趣了他幾句,然后懶懶地伸了伸腰:“走吧,我們回去。”
“就回去?”樊令訝然。
“怎么?”
“總覺得還要去探探那瘋婆娘的底細才對。”樊令道。
趙和拍了拍他的肩膀:“探底細測深淺這事情,就交給你了,如何?”
樊令本來想一口答應下來,但旋即意識到,這情形有些不對。
他倒也經常幫趙和打聽消息,他出身市井,對于市井中的門道并不陌生。但這里是北州,那個粟特女人一看就是心機深沉之輩,他能夠從對方身上得到什么消息?
意識到趙和又是調侃自己,他撇了撇嘴:“罷了罷了,回去就回去。”
趙和輕輕笑了一聲,當先向館驛方向走了回去,走了幾步,只覺得一陣風吹了過來,拂動著他的衣襟,他瞇了瞇眼睛,沉聲道:“要起風了。”
“是要起風了。”樊令抬頭看天:“不過這鳥地方,一年到頭也沒有什么雨。”
他跟在趙和身側,走著走著,聽到趙和突然又道:“我想做一件事情,有個人可能成為阻撓,此人將會遇到危險……你說我該不該提醒他?”
樊令脫口便道:“提醒個屁,他即是阻撓,那便是敵人,對敵人好,便是對自己惡!”
趙和笑了起來:“敵人還談不上……他啊……”
說到這里,趙和便沒有再說什么了。
不過當他們走到館驛之前時,趙和突然道:“今日再去大都護府看看,或許郭都護今日有暇可以見我了呢。”
他直接向著大都護府走了過去,樊令不知道他為何又會如此,與阿圖二人對望了眼,便緊緊跟了上去。
到了大都護前,趙和讓守衛前去通稟,守衛倒是極為客氣,不過進去不久之后,便匆匆又回來道:“趙郎君,大都護今日不在府中。”
“那請轉告一聲,明日一早我再來拜會,請大都護無論如何都要撥冗一見。”趙和對此早有意料,他面不改色地道。
那守衛帶著為難之情道:“轉告之事,小人必然會做,但大都護能不能有時間見趙郎君,卻不是我區區守衛能夠決定的。”
趙和點了點頭:“只須將我原話轉告就行,至于別的……看大都護自己的想法吧。”
他說完之后,轉身離開,雖然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樊令與阿圖還是感覺到他心情甚是不快,只能緊緊跟著,沒有誰說話打擾他。
走到館驛門口,趙和才輕輕嘆了一聲:“藥醫不死病……人若是自家要尋死,誰都救不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