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她們這些初中老師不了解白澤,但歐陽為對他卻是再熟悉不過。
作為白家的常客,歐陽為甚至還輔導過白澤的功課,對于他的字跡再了解不過。
十歲時的白澤,字跡自然相當的稚嫩,如何能與四十歲的他相比。
白澤字跡的忽然變化,讓歐陽為很是詫異。
“我暑假練字來的。”白澤除了說瞎話,也沒別的辦法:“古文也是暑假時候自學的。”
他這番說辭,其實是經不起考證的。
歐陽為若是去找白鴻云詢問,就能搞清楚,這個暑假白澤到底干啥了。
好在歐陽為的關注點并不在這些事情上面,他更關心手里這篇白澤當著他的面寫出的文言文作文。
再次低頭仔細閱讀了一遍作文,歐陽為抬頭笑道:“白澤,這篇作文寫的不錯!值得表揚!不過我聽楊老師說,你是希望今后都不寫作業了?”
白澤忙不迭的點頭。
他費半天勁,可勁裝逼憋出一篇文言文的作文來,為的不就是爭取今后不寫作業的權利嘛。
“既然丁老師之前答應你了,那自然要言而有信。校長伯伯可以替丁老師答應你,今后語文作業你可以不用寫了。”
歐陽為也沒矯情,很痛快的替語文丁老師答應了白澤的要求。
白澤聞言,不禁眉頭一挑,一抹微笑從嘴角浮現。
歐陽校長果然厚道!
但不等白澤高興完,歐陽為卻又繼續說道:“但是語文作業可以不做,其他作業還是要做的。除非……”
歐陽為話說一半,故意頓住,看著白澤笑而不語。
白澤哪里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麻蛋,這老頭也不是好人!
剛才白夸他了。
這是準備給他挖坑啊!
白澤用膝蓋想也知道,歐陽為絕對沒安什么好心,那句“除非”后面跟著的,絕壁不是什么好話。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白澤很認命的低頭認慫:“歐陽校長,您說吧,除非怎么樣。”
“呵呵,不急不急。既然你說你初一的課程都自學完了,那就先測試測試吧。”歐陽為笑呵呵的說道,又扭頭看向辦公室內一眾老師:“你們有往年的初一年級期末考試卷嗎?”
“有的,有的。不光有去年的,之前幾年的試卷都有。”
楊靖等老師聽弦知音,立刻明白了校長的心思,紛紛點頭,開始從辦公桌里翻找起往年的考卷來。
如今這個年代,尚未開始應用計算機辦公。
學校里老師要印刷試卷,也并非容易的事情。
90年時,學校里的考卷,大多都是手工印刷的油墨試卷。
除了類似中考、高考這樣的重要考試,大多數的考卷,都是由學校老師用刻筆,一筆一劃在蠟紙鋼板上刻畫下來的。
刻鋼板是個細致活,一筆一劃要求筆力適中。刻得太輕內容印不出來,刻重了油印時滲油墨,紙上到處是墨團。
而且刻印也不像電腦排版,錯了可以任意修改,所以絲毫馬虎不得。
老師們親筆刻寫出來的蠟紙,再由手工油墨機一張張印刷出來。
這些油墨印刷的考卷,讓白澤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