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竟然停著一輛牛車,著實讓人有些意外,朱弘飛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光顧著給傷口涂藥,竟然沒有注意四周的動靜。
一彎新月,已經掛在了天邊,牛車上有十幾個壇子,壇子上貼著“酒”字,朱弘飛看出來了,這是個自己人。
“小姐!”
這是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打著招呼。
“六叔,打開吧!”
“是,小姐!”
能被周不忘叫六叔的人,自然不會是個普通人,朱弘飛抬眼看了他一下,也就是個普通人。他被周不忘攙扶著,還只能拱著雙腳走路,也懶得去搞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反正只要知道是自己人就行了。
他驚奇的發現,這馬車竟然有夾層,那人也不知道動了哪里的機關,輕輕一拉,一個夾層出現在面前。
“小姐,上車吧!”
“好!上去躺著。”
這后面四個字,卻是對朱弘飛說的,她扶著朱弘飛躺了上去,自己也跟著躺下,接著隔層被推動了,咔的一聲,機關合上了,一片漆黑襲來。
“不許說話!”
牛車已經動了,朱弘飛雖然身子骨還不錯,此刻渾身上下,就像是散了架一樣,根本也懶得說話。這隔層并不是太大,兩人平躺著,也只能緊緊的擠在了一起,雖然身子疲憊,朱弘飛承認,自己還是忍受不了少女特有的體香,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
周不忘自然不知道這個和自己緊緊的靠在一起的男人在想什么了,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只不過是一種她不得不面對的必然選擇,但她并沒有發現,從對這個男人的討厭和不屑一顧,她已經在試著去接受這個男人了。
就像她的母親對她說的話,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太少了,但這一天的了解,至少在她心里,有對這個男人的認可,哪怕那只是一點點。
牛車緩慢的前行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逐漸的有了人聲,這里,似乎有一個小小的集鎮,也不知道是到了哪里。
“站住!站住!”
“官爺,是小的我呀!”
“周老六啊,你小子今天怎么這么晚?”
“嘿嘿···嘿嘿,不就是去了那···那里了么!”
“王八蛋,又找蘇寡婦去了吧!”
一陣不堪入耳的笑聲傳來,“官爺,你知我知,都是男人么!明兒給您家里送一壇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