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林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
兩人相視一眼,決定起身離開。
要是一直在這兒摟摟抱抱,村民會覺得:你們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你背還是我背?”林鹿指了指裝滿樹枝的籮筐。
沈幼宜聞言一愣。
臭直男,這還用問?
難道又是新的整蠱方式?
二人平日里雖然嬉笑打鬧的居多,但對彼此可以稱得上相敬如賓,各種家務基本上都是自覺地在做,分工相當明確。
現在讓她背柴火,這分工就有點不明確了。
“那,是這筐柴重還是我重?”
沈幼宜抱著雙臂反問道。
剛才背得動我,現在你就背得動這筐柴!
林鹿:(〃'▽'〃)
“emm...”
“那就看...誰更干了。”林鹿逐漸聲微。
“干”,是干燥的干,一聲。
沈幼宜頓時迷惑。
小小的臉蛋上,浮現出大大的問號。
“你什么意思?”沈幼宜豎起眉頭,厲聲問道。
“咳...”林鹿心頭一凜。
糟糕,又說錯話了!
“爾于我,就如干柴于烈火。”
“今爾發問,柴與爾熟重,吾久思不可答,試問:燃薪,得熊熊之火暖于身,磊磊之光加于身,君子坦蕩,光明磊落,重若泰山,輕若鴻毛......”
“說人話!”沈幼宜打斷了林鹿的胡言亂語,呵斥道。
她從頭到尾就聽了一個“干柴烈火”,可這和她“干”有什么關系?
臭東西啊喂!
“真的要我說嗎?”
“真的。”沈幼宜沒好氣道。
“好吧,那我說了。”林鹿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他獨有的播音腔說道:
“美麗的學姐啊,你就像那干柴一樣,一旦點燃,就會給予我無限的溫暖和光亮。”
“所以,如果要問這筐柴和你比起來誰更重,我會回答......”
“一樣重!重千斤,重萬斤!”
“因為...你是我的光啊!”
林鹿聲情并茂,目光澄澈。
“呸。”
“一會兒柴,一會兒光的,不就是不想背嘛,找那么多借口。”
顯然,沈幼宜已經不吃這一套了。
對土味情話真的無感誒!
那就她自己背唄。
說著,她就蹲下身子,去背那筐柴。
雙臂穿過肩帶,還沒等她站起,就聽到了林鹿輕浮的聲音:“誒誒誒,你還真的背?”
“不然呢?!”沈幼宜氣鼓鼓地問道。
講道理這筐柴其實不重的,還沒林鹿給她上的杠鈴片重,就是勒得肩膀有點疼。
但是,男朋友不就是用來干體力活的嗎?
這,讓女朋友背東西,也太本末倒置了罷!
“呃,要不...這樣?”林鹿仿佛有了個什么計劃。
“你要怎樣?”沈幼宜喘著氣問道。
她已經背著背簍站了起來,因為重心的緣故她不得不微微佝僂,于是那些樹枝的碎屑就從她的頭頂飄灑而下,落得頭發和衣服上都是。
用林鹿的話來說,她現在就像一個村姑。
“看你也挺辛苦的,我幫幫你好了。”林鹿捏了捏鼻子。
“你要幫我背?”沈幼宜迷惑不已。
“不。”林鹿搖頭。
語罷,他也蹲了下去。
沈幼宜見狀,直接人傻了。
傻了大概有半分鐘。
然后,她噗嗤一笑,竟然鬼使神差地撲了上去。
于是,她背柴,他背她。
疊羅漢。
在被村子里的人發現之前,沈幼宜用額頭撞了撞林鹿的后腦勺,說道:“林鹿,咱倆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林鹿:(〃'▽'〃)
“我覺得還好吧。”
趁著語音,一個銀色的小物件從他身上悄然掉落。
掉在枯黃的落葉上,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