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一點,差不多割了五十畝。
徐磊草草在家吃過飯,下午繼續忙。
晚上天黑,他給母親打聲招呼,去徐云浩家吃飯。
還是昨晚那批年輕人,一個不少……席間徐云浩多給徐磊倒了杯酒,感謝上次救徐波的事兒。
徐磊沒說啥,都在酒里。
第二天割麥依然忙碌,晚上繼續聚會。
第三、第四天……麥子差不多收完,年輕人陸續離家,也有些打算等花生種完再走。
喝酒告一段落,徐磊也松了口氣。網店重新恢復正常,再次忙碌起來。
期間他特意跑了趟村里,商量承包土包嶺的事兒。
因為是同村人,手續也簡單許多。
和徐爸承包果園的合同一樣,一簽三十年。
這件事情同樣在村里鬧出不小動靜:倒不是有人反對……土包嶺荒廢那么多年,山上全是石頭,沒有旁人打算承包,也不存在利益糾葛。
他們議論的是,徐青山家真發財了,手筆越來愈大!
對于村里人反應,徐磊早有預料,沒放在心上。
此刻他手里提著砍山刀,帶上大黃,后邊還跟著幾只小土狗,頭頂螞蚱鷹伴隨,直沖土包嶺走去。
這要放在古代,妥妥的一副紈绔子弟出獵圖。
其實土包嶺真不高,也就十幾米的樣子。主要路不好走,除了大石頭外,很多地方還散布著野棗刺叢。
這些都不算啥,最讓人深惡痛疾的則是刺拉秧。
這東西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五爪金龍,模樣和爬山虎很像,不過葉子和莖稈帶有無數小倒刺,人只要碰到,就會被刺出長長一道血痕。
徐磊原本以為它屬于外來入侵者,后來才知道是土生土長的,不過被列為有害植物。
早些年徐家溝這邊從未見過,大約十來年前零星出現,現在已經有泛濫成災的趨勢。
刺拉秧生長速度奇快,一爬一大片。而且它們帶有卷須,遇到什么地形都可以攀援。石頭、大樹,墻壁……如果沒人管,短短兩三年時間,能占據數百個平方大小空間。被它“死亡纏繞”的植物難以存活,即使大樹也一樣。
對這種植物,農村人深惡痛疾,只要遇到立馬鏟除。可是治標不治本,刺拉秧繁殖能力非常強,它們的種子像蒲公英一樣,會隨風飄蕩,落下即生根。
另外這東西即使主莖被斬斷,分離下來的枝條還能存活,順勢成為一株新植物。
要想徹底鏟除,除非打農藥見青殺,或者春季收割后用火燒。
徐磊一路披荊斬棘,勉強開辟出一條小道,最終爬上頂端。
麥收剛結束,很多人家花生來沒來的種。
扭頭四顧,嶺下是空蕩蕩的田野。
一群麻雀散落在麥壟行啄食,不時來回蹦跳著,尾巴一翹一翹的,發出喳喳的吵鬧聲。
這個季節也是鳥類最幸福的時間,田間地頭蚱蜢很多,還有各種青蟲,并不缺吃食。
也因此,很多鳥類都選擇春末夏初孵化幼鳥。
徐磊剛才攀爬途中,就發現三個鳥窩。
更遠些的地塊,零星有幾片綠意,那是有人家種的春花生或者春玉米。
再過些日子,下幾場雨,整個田野里就一片郁郁蔥蔥了。
繞著土包嶺轉悠一圈,徐磊心中有了大致規劃。
野山棗樹和白殘花可以保留,也算個景致。
至于刺拉秧,必須徹底清除。
山上還要栽種草莓,沒辦法打見青殺,只能用人工收割。
整個土包嶺四十多畝的面積,單靠徐媽等人清理,最少需要倆月,畢竟草莓園還有一攤子事兒要忙。
而且這事兒要趁早,否則等刺拉秧結出種子,再清理就是做無用功。
干脆過兩天等村里花生種完,讓徐媽找些人打短工,還按一天一百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