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
張漢三說這邊很可怕，陳喜最初看見這些還覺得迷惑，等她越走越中心，發現這里頭“包容”的確實多。
小街道旁邊公然就有出來賣肉的，衣著輕浮地站在窩棚外頭招客，捏著刺鼻的廉價熏香的手帕擺了又擺。
陳喜在人群中能明顯察覺到周圍的人商討的話鋒轉了。
有人嗤笑快步離開。
有人帶著淫笑互相調侃著對方怎么不去找個樂子，還對那女子品頭論足，說雖然臉瞧不見身材卻很好。
后邊的話愈發難以入耳。
陳喜聽著一陣惡心，覺得隔夜飯都快吐了，不禁加快速度離開，跟她一塊的還有不少人，都快速穿過這片地方。
原以為離開就行，后邊又接著遇上買賣奴隸的區域。
有賣人的，也有賣自己的，不管被賣還是自賣，臉上都沒有遮掩，畢竟奴隸沒有權利遮掩，臉蛋也是資本。
陳喜跟在人群中側目掃過一眼，有些都不過是孩子。
圍著的買主也不少。
雙方各自也不說話，就給眼神打手勢，用行里的黑話講價，外人一頭霧水，他們卻是可以保證自己的利益。
陳喜知道有行業黑話存在，只是頭回碰上覺得十分稀奇。
多看兩眼才離開。
畢竟她不想買人也不想被賣。
越往里越黑暗。
陳喜能看見賣斗雞的，這種東西她一向不怎么喜歡了解，所以直接過濾，更別提還有出賣自己給人當沙包打的。
要她的感覺來說，這鬼市還是鬧，她可能誤入比較亂的地方。
陳喜見狀開始朝另一個方向走，總算是遠離這邊亂糟糟的地方，重新回到了擺攤子的區域，這邊都是一些更老的東西，還有一些古籍和武器，總算正常點。
人流量也相對要稍微少些，富態的人偏多，氛圍安靜。
果然圈子和圈子是不同的。
陳喜有發現紙張，攤主很隨性，搬了個躺椅睡著，就寫了塊牌子，多少錢一張紙，紙張還是論張賣的。
但思及這邊造紙不容易，所以貴一些也是正常的。
陳喜湊近看個仔細，發現最便宜的紙張也得十文錢一張，而且還是裁剪過并不大的紙張，就是信紙大小。
估摸著用來寫信的吧。
陳喜看著都覺得粗糙而且很薄，這東西估摸著真的難用，倒是還有其他兩個價錢，十五和二十的倒是還成。
這可是真燒錢啊...
陳喜回想起小少爺書房里頭成堆的紙張那簡直絕了。
黃家確實富啊。
小少爺學習需要。
陳喜想想還是咬牙先買了三十張十五的中等紙張。
花了四百五十文，剛剛拿到手的銅錢串嘩啦啦地又沒了。
這種時候的讀書人確實燒錢啊。
要知道四百五十文錢夠農家花好幾個月的開銷了，這都能買多少斤鹽了？想想都覺得牙疼得很吶。
陳喜想起這邊讀書人的地位，再想以后小少爺若是能出頭，那么她多少也沾點光，好歹讓他欠下那么大的人情。
還是挺值得的。
再說她自己也需要練習，怎么也得擺脫原身文盲的標簽，這東西影響她以后的發展，這么想想也舍得了。
攤主還挺隨性的，收了銅錢也不數，朝旁邊的背簍一扔，接著就把紙張數了出來給陳喜包好，整整齊齊的。
陳喜看見那背簍覺得好用，接過紙張轉身在不遠處也花了十六文錢買了一個中等背簍，準備等會采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