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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里。
陳喜照舊熬鹽順帶找草藥,早晨就帶著他們鍛煉學習,學習的時候順帶把每日的開銷記錄一遍下來。
而后大家就各忙各的。
魚兒和玲瓏每日精心伺候的蔬菜總算長出苗苗來了。
福珠她趕完衣裳就會打絡子,魚兒和玲瓏也會抓緊幫忙。
陳喜偶爾回去托付張漢三幫她多買些打絡子的材料回來。
剩下的時間她也在忙,還會抽空在小少爺書房里頭寫寫畫畫,把那些絡子的新樣式畫出來準備帶去鬼市賣。
這回的絡子又是新樣式,畫的圖紙準備賣的是舊樣式。
陳喜可機靈著呢。
準備吊人胃口。
讓柳四娘知道她手頭有很多很多的樣式,希望柳四娘能重視,只要跟她合作,以后更多的樣式取之不盡。
陳喜涂涂畫畫的動作還是讓小少爺注意到,他又沒忍住好奇詢問她為何還會畫畫,陳喜直接咧嘴哂笑道:“因為我爹是畫春*圖的畫師啊,我自然會畫畫。”
小少爺看過那么多書,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當即被震到久久未語,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憋住抿嘴不說話。
陳喜見他小臉通紅,頓時打趣道:“怎么?瞧不起這行業啊?雖然不入主流,好歹也是正兒八經地靠自己掙錢。”
又不偷也不搶。
原主爹在這行還是小有名氣的好不好。
只是犯傻染上賭而已。
輸了家底。
原主這才被賣了。
小少爺聽的臉紅耳赤,頭頂幾乎要冒煙,卻見她大咧咧的模樣,又不禁當真疑惑外頭的姑娘都成什么樣子了,怎么如今的姑娘家說起這個竟然都不害臊了?
他還是別扭好一會兒才說道:“沒。”而后又不說話了。
拿了本書就鉆到另一邊書桌那埋頭看書,死活不肯再搭理陳喜這豪放女子,以他從書里了解的世界形成的三觀不足以讓他正常地面對這樣隨意地把這話掛在嘴邊。
陳喜思及人家從小啥都還不明白呢就被關在這兒,全靠書籍度日,書籍里頭又是老古板的知識,所以他無法接受和理解也正常,別說他,換作這個時代其他正經人也無法接受,反正她就是這種底層人民。
適應的很。
什么下九流上九流的,只要靠自己的努力堂堂正正賺錢都是值得尊重的,她無法理解也不在意鄙視鏈。
總歸自己掙的銀錢是干干凈凈的,別人瞧不上也是別人的事情,她又不是軟妹幣,也不指望人人都能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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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不得罪人就成,陳喜沒碰上要緊事也不會無端當狗腿。
所以小少爺那反應她也不怎么放心上,更不覺得尷尬,不過她倒是撐著下巴反思了一下,覺得在外頭還是要克制一下,如今在這東院里,她倒是越來越放得開了。
這可不行啊。
陳喜腦子里拉起警鐘。
小少爺自己別扭一會兒,又忍不住偷看陳喜在做什么,結果看見她皺眉沉思的樣子,頓時以為自己的反應傷人了。
于是他連忙磕磕絆絆說道:“抱歉,我不是瞧不起你爹,只是覺得...有些難為情,也并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只是羞于啟齒這種事情。
陳喜本也沒放在心上,但被他突然的道歉弄得哭笑不得,但又覺得這么純真的孩子可不常見,上一世她見到的大多有點姿色的孩子,早早的就被父母拉進社會,模特,廣告,客串,比賽,商演,總之各種變現,孩子早就被磨練得跟老油條似的,油膩的很。
大人那點事情他們也早在互聯網上邊學個七七八八了。
那些孩子可聰明著呢。
哪里還能瞧見這稀有動物似的害臊和單純樣子啊。
陳喜直納罕,而后也說道:“沒事兒,我爹這職業很多人看不上,我也習慣了,你那反應也正常,下回我不在你面前多提這個了。”免得玷污人家干凈的心靈。
陳喜滿嘴跑火車可得收收,社會人面對的各種人物多了總會有些胡吹海侃的毛病,但這里都是孩子,倒是提醒她這個成年人需要注意些,別影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