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雷斯說完就轉過身去裝作忙碌。
這句話的意思并不難猜,但是房間里的人因為年齡關系并不會知道它的出處。只有陳文,因為軟件開發的需要曾經接觸過一款古老的游戲,知道這是人族終極武器發射時的語音。
也就是說,反恐合作組織的參與國家已經達成一致。一旦確認了從曼丹蔓延出的群體催眠現象對世界存在重大威脅,在沒有其它解決方案時他們將會毫不留情地毀掉這個地方。
剛打完電話的凌馨報了一個房間號碼給鄭忠誠:“鄭隊長,你幫忙帶陳文和南楠、教授過去吧,我隨后就到。”
鄭忠誠這次沒有嘴碎。他默默地站起來,揮手讓三人跟著他走。
陳文隱約覺得,鄭忠誠一定聽清了剛才所有的對話,他清楚地知道僵尸以及Nuclear意味著什么。原本以為自己是來做抓人、審訊以及保衛工作的鄭忠誠,終于了解到這里正在進行多么重要的工作。他將個人情緒完全收了起來。
坐了一小段吉普車后,他們又回到之前陳文呆了兩天的那棟樓,甚至要去的房間距離原來那間也不遠。
幾名軍人剛剛將房間布置好,他們和鄭忠誠一起關上門退了出去,只留下陳文、南楠和袁教授在房間里。
房間中央是一把已經將角度調到非常平的躺椅,這應該算是簡易版的心理治療椅。椅子的一邊是放著一臺電腦的電腦桌,另一邊還有一把椅子。
袁教授讓陳文在躺椅上躺下,自己坐在旁邊向他講解接下來要做的事。
“陳文,我是南楠大學時候的導師。”他簡單地和陳文握了握手,“雖然任務很緊,但還是請你盡可能讓自己放松。我和南楠一起制定了一套方案,將由我來引導你進入冥想狀態。”
“您會催眠我幫我找回那段失去的記憶?”
“其實記憶這種東西只要在我們腦中存在過,就會像數據碎片一樣藏在某個角落。如果我們聽到、見到或者想象出與它匹配的畫面,就可以重新激活他。就好像在生活中我們會為一句話、一句歌詞想到一段本以為完全忘記的往事一樣。”袁教授故意將講話的速度放得很慢,陳文猜測他希望自己從現在開始就平靜下來。
凌馨坐到電腦前,移動鼠標一邊操作一邊向陳文補充說明:“但是在平時,大腦觸發記憶的能力非常弱,也沒有具體的指向性。所以今天袁教授會幫助你放空大腦,進入冥想狀態。然后由我來將電腦工程師收集到的關于葉曉穎和你的線索資料一條一條讀給你聽。
“你要讓自己想象,在每一條線索發生的當時,葉曉穎是什么樣的狀態,就像用上帝視角在看一部叫作葉曉穎的電影一樣。直到你自己出現在線索中,你才切換視角,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去面對她。”
袁教授幫助陳文調整了姿勢。在陳文躺得更加放松之后,凌馨接著說道:“你要習慣我的聲音,把我的聲音當作一種電影旁白,我會一點點地推進時間,直到找出那半年里你對葉曉穎的全部記憶。還有這個聲音,你要記住。”
叮叮叮。
那是袁教授在搖晃一個鈴鐺的聲音。他重復幾遍后告訴陳文:“因為在你大腦中本來就會被一些場景觸發噩夢,萬一你等會進人了噩夢,我會在你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時候用鈴聲叫你回來。你一定要記住這個鈴聲,這是你的安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