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文開著租來的小車駛上公路開始,葉曉穎就顯得特別激動。雖然在上班下班時也有不少次坐過張晨的車,但是這一次,是在陽光明媚的夏日周末。曬著太陽,吹著空調,向著有大海和沙灘的地方駛去。
陳文租的車不大,行駛過程中兩人時不時會因為將手肘擱到扶手箱上而產生肢體接觸。這讓本來已經能暢快聊天的陳文和葉曉穎又拘謹起來。
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后,葉曉穎問道:“你寫的《牛奶與巧克力》給章節做的編號很奇怪呢。”
陳文雙手緊握方向盤,稍稍歪過頭想了一想:“你是說我寫的是1.0,1.5,2.0這樣的章節編號嗎?”
“是的,哪有人這樣寫的。”
“其實上中學的時候我都是在本子上寫作,不怎么分章節。除非是寫那種古代戰爭的章回體小說,會用假模假樣的詩句作為章節名稱,最后還要來一個,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對對對,現在也有人這么寫。”
“后來我寫現代文,就不這么分章節了。我記得曾經寫過一個虛構城市里的槍戰故事。一直到我寫滿整本硬面抄的筆記本也沒想過要分章節。反正寫完一個場景就用一串省略號作為標記,切換到下一個場景去。如果管這叫章節的話,那字數差異也太大了。多的有四五千字,少的只有一兩百字。”
“我明白,這是紙面寫作向網絡寫作轉換時都會遇上的問題。必須習慣字數相近的章節分配以及每天定時的更新。”
陳文點點頭:“我這次寫的《牛奶與巧克力》又正好遇上想寫雙線劇情。而且還是兩三千字主角兄妹的主線劇情與五六百字他們父母多年前的故事交替著寫。那我就想了這么個編號方法。主線故事用整數,回憶過去用點五。”
葉曉穎笑著說:“這要是讓張晨看到一定會說你瞎搞。”
盡管只匆匆見過一面,陳文對于張晨的印象已經十分深刻。那天他說著聽上去親和的話語,只是說給葉曉穎一個人聽的。而他的眼神、表情以及肢體語言,都透露出他的極度自信與高傲。
如果專業從事編輯工作的張晨對陳文的作品指指點點,陳文一定不敢反駁。
“也許我這就只能算是瞎搞吧。”
“才沒有,我很喜歡這種雙線式敘述。”葉曉穎用手機打開了自己的寫作草稿,“我給你講一下我那個故事吧。上次被張晨打斷了,沒來得講給你聽。”
“好啊,我記得那個名字,叫《不語》。”
葉曉穎揚起眉毛,為陳文記著她的作品名字而高興:“是的。我看過你存在草稿箱里的大綱,知道你最后結局是一個大反轉。而我這個故事的開頭,正好可以在你的結局上接下去。”
“接下去?”
兩人一路上都在聊葉曉穎尚未動筆的那篇小說。她原來的故事創意。正好可以接續《牛奶與巧克力》的故事,《牛奶與巧克力》的結局事件是將葉曉穎故事男女主角拉到一起的緣分,《牛奶與巧克力》中的一個個角色又都能以他們原先的身份、性格融入到葉曉穎的故事中。
葉曉穎一邊說一辦不斷變化著坐姿,后來干脆側著身倚在副駕駛座上面向陳文。
她看著認真開車的陳文,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我原來想給女主角起名叫不語,但好像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哦,是什么……”陳文飛快地看了一眼葉曉穎。慵懶側坐的樣子讓她看上去柔軟而美麗,也讓陳文一時語塞。他想多看一會,卻又不得不專注于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