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修還在大口大口地吐血,章媛倒是已經斷定了那湯藥有毒。
“我沒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若婳此時也想不清楚,剛才明明就是有效的,怎么突然就變成毒藥了,難道是中間出了什么岔子?
她還想定下心來仔細想想問題所在,局勢卻沒有給她更多時間,一陣喧鬧恰好在此時響起,一群帶刀士兵就這樣闖進了將軍府。
為首那人掃了一眼已經昏迷的傅禹修,轉過身來冷冷對沈若婳說:“沈小姐,你下毒謀害三殿下,陛下命刑部捉拿你。”
沈若婳感覺自己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原來自己終究還是被利用了,這場陷害只怕早有預謀。
所以她沒有做什么無謂的掙扎,只是回頭再掃一眼傅禹修,希望這只是針對自己,不要牽連到他的性命。
出了將軍府,沈若婳發現門口早已經站滿了指指點點的百姓,而巍峨氣派的將軍府,此時早被皇帝的禁軍團團圍住。
聽說沈家出事,其實不少人都是特意趕來看看這沈大小姐倉皇無措的表情,平日里在都城耀武揚威目空一切的大小姐,終于因為她的肆意妄為栽跟頭,這正中多少人的下懷。
但是他們并沒有看見想象中沈若婳哭哭啼啼,將軍府雞飛狗跳的場景,有的只是她從未展露人前的果敢冷靜。
“哭什么,也不嫌丟人。”
沈若婳搽干凈青竹的眼淚,很是從容地被戴上了枷鎖,回頭吩咐眾人:“今日起你們閉門不出,等我歸來。”
將軍府管家在旁邊站著,腰背挺得筆直,他跟著將軍府也是起起伏伏這么多年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只要小姐在,就沒有什么事情會讓將軍府低頭的。
人群中,一個戴著斗笠的黑衣男子矗立,除了身后的侍從,渾身的氣勢讓擁擠的人群都敬而遠之,下意識讓出一個圈。
“這就是那小子喜歡的女子?”
斗笠下有聲音傳來,他身后的護衛先是緊張地掃視一周,見沒人注意到他們后,才答道:“是,將軍府的孤女。”
“沈衡的女兒。”
斗笠人意味深長地咀嚼了一下沈若婳的身份,最后只是冷笑一聲:“匹夫之勇,她爹要是早想到今天,怕是要氣得從棺材里坐起來。”
身后的侍衛卻是緊張地盯著周圍因為提到沈衡大將軍而側目的百姓們,忍不住低聲提醒:“主上,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去救少主吧。”
斗笠人這才收了目光,轉身離去。
就在沈若婳被押進刑部沒多久,就傳出是皇后指使太醫院院首給三皇子下毒的消息,更奇怪的是這件事還是借沈家小姐的手完成的,三皇子傅禹修舊疾復發之后沒回自己的府邸,反而被沈若婳留在將軍府,這件事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她這是方便下手,所以才一副救人的惺惺作態把三皇子控制在府中。”
“沈若婳分明就是和太子早就串通,想借王貴妃請來的太醫院首污蔑二皇子,這女人真是狠毒至極....”
朝堂上,每個大臣好像都是親眼見到了這一幕發生一樣,把沈若婳是如何取得傅禹修信任,再如何麻痹王貴妃,最終助太子排除異己,這所有的罪名好像早就羅列成網,鋪天蓋地將沈若婳網住。
姜皇后想喊冤,但是猛然發現真沒冤枉自己,給傅禹修下毒真的就是自己做的,但是絕不是想陷害什么王貴妃,只不過是沈若婳在宮宴上說喜歡那小啞巴,他成了太子和沈家聯姻的絆腳石,所以想要出手除掉而已,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不行,本宮必須要去找陛下解釋清楚,我們是冤枉的!”
“沒用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父皇這次是要扶持傅禹浩,就算不廢掉我,也會打壓東宮的勢力。”
太子傅禹明雖然同被軟禁,人卻平靜多了,這樣的局面其實他早有預感,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他的父親,為了皇權,會這么不擇手段,終究還是自己錯估皇家的殘酷。
姜皇后卻不能平靜了,晃著他急切的說:“難道我們就這么坐以待斃,這都是沈若婳那死丫頭惹出來的啊!該死的也是她而已,我去求你父皇,你好歹是太子,怎么能說廢就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