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
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斗笠男子,始終背對著他,目光落在窗外。
“你是在教我做事?”
傅禹修失望地點點頭,他明白了,除了自己之外,沒人會在這個時候愿意去救沈若婳的,撐住桌子的手青筋暴起,但是依舊堅決地朝門外走去。
只是到底大病初愈,能站起來都已經是困難,離開兩步果然體力不支摔倒在地。
斗笠男子終于回過身來,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扶,等看著在地上匍匐的傅禹修還不死心地往前爬,怒氣漸漸在眉間積蓄。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幅鬼樣子!”
傅禹修哪里管這些,他說話困難,此時心里只盤旋著救沈若婳這個想法,既然別人不幫忙,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
“站住!你知不知道老子等這天等了多久!沈家要是不倒,你哪里有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把沈家當家人送進了牢里,只等傅禹浩出了事,就能把你往前臺推,你卻要去救那女人,打亂一切計劃!”
他深吸一口氣,恨鐵不成鋼,“我給你鋪好的路就在眼前,你卻還要去碰那些兒女情長嗎?”
傅禹修停住了,只是他的注意點卻是在計劃這兩個字上,緩緩站起來,猛然撲上去揪住對方衣領,眼里的怒火幾乎能噴出來:“是你!陷害了,婳婳!”
他說話依舊有點結巴,但是表達的意思卻是讓對面的人聽清楚了,也不懼怕,就是盯著對付斗笠下的臉。
“哪用得著老子陷害,分明就是她自己愚蠢落進了別人的圈套,我不過是冷眼旁觀了一下而已。”
他是早就知道姜皇后會讓那太醫給傅禹修下毒,因為那天在巷子口他們所有的話都落在他的耳中,只不過他將計就計,等事情按照自己發展的走了之后,才出手救傅禹修。
“那你怎么,不干脆,等我死了,再出手!那樣,不是,更好!”
傅禹修一字一頓地說出來,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是害沈若婳被誣陷的罪人。
斗笠人似乎被踩中了炸毛的尾巴,一拳揮在傅禹修臉上,直接就把他打趴下了,居高臨下,氣勢逼人。
“扶不起的阿斗!你要是想死老子不攔你,但是別這時候死到底下去惡心你母親!”
傅禹修搽搽嘴角的血跡,冷笑一聲,“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們,母子!”
此言一出,斗笠人似乎踉蹌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地上的傅禹修,這個這么多年他一直暗中看著,跌跌撞撞長大的孩子,原來在他心里一直是這么看自己的,分明就是仇人。
良久,一聲嘆息打破沉寂,聲音似乎都蒼老了許多。
“罷了,你要恨我怨我都隨便,要救那女人也隨便,終究是我沒資格左右你,以后,你自己好自為之!”
丟下這話,人也隨之消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