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了我七年,我要你一輩子,我告訴你沈若婳,二十年來都是我在退讓,我在隱忍,我早就受夠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善罷甘休!”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終于放開了沈若婳,任她呆呆地背靠著城墻滑倒。
蹲下,一枚系著紅繩的鑰匙被他重新系在沈若婳腰間,這次是打了個死結。
錯身而過,他在沈若婳耳邊低沉地說完自己的話:“你記住,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會收回來,但該是我的東西,我也會一樣一樣拿回來。”
樓梯處傳來喧鬧,東宮的護衛到了,沖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太子傅禹明,別人也許沒看到,但是他是第一個上的城墻,傅禹修的所作所為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你找死!”
他揪住正準備轉身離開的傅禹修,下巴上的肌肉抽動著,可見此時真是怒極。
可這次換來的卻是傅禹修的針鋒相對,他也同時揪住傅禹明衣領,兩個男人就這么對視著。
“你以為,故意激我動手讓你受傷,給我下毒,找人挑唆,就能逼迫沈若婳就范,能影響我決斷的不過是她的意愿,你這點手段,就自己收著吧!”
傅禹明的臉上閃過錯愕,他知道這些瞞不了多久,但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會被看穿,更沒想到會是被眼前這個自己一直瞧不起的人看穿。
傅禹修顯然不想和他繼續浪費時間,一把將人推開,毫不猶豫飛身而下,幾個起落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等傅禹明終于在身邊護衛的提醒下回過神來,已經看見遠處的沈若婳站起來朝這邊來了。
傅禹明也不知道剛才的話她聽到了沒有,只是這一刻他到底是有幾分慌亂,急切想做點什么掩飾一下,上前握著沈若婳的肩膀關切的問:“剛剛那混賬沒把你怎么吧,看來以后還是要加強護衛。”
“回去吧,我累了。”
馬車上,傅禹明用手帕細細給沈若婳擦拭著她擦傷的手腕,又恢復了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
“婳婳別怕,以后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這段時間是我太忙了沒空陪你,但是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嗎?我在布置我們的新家,改天帶你去看看,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多想這個寒冬快些過去,你快些嫁入東宮來......”
沈若婳抽回自己的手,看著這樣的傅禹明,心里卻是無比的冷靜。
“殿下,你我都清楚這場婚姻是因為什么才締結,將軍府剩下的東西我全部都會放手交給你,父親以前留下的暗線也可以在朝中為你所用,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給我說,只要沈家還能給的我都會盡力去達成。
但是有一樣,感情,我們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就不要奢求這種東西,所以抱歉,請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了。”
傅禹明看著她,知道她接下來想說的是什么,這就是沈若婳絕情起來的樣子嗎?
所有人都以為只要女人嫁了,心都會慢慢向著夫君,但是他無比清楚沈若婳不會,她如果對一個人冷漠起來,可能就算用一輩子互相折磨也不會妥協。
傅禹明依舊笑著,握著沈若婳的手,好像在欣賞她手腕上那個象征自己妻子的玉鐲。
“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堅持,總有一天我會融化你的心,讓你真正知道,誰才是你最合適的歸宿。”
年關將至,西北軍中幾個主將也開始陸陸續續回都城述職,往年這個時候,都是沈若婳帶頭,領著幾位父親的舊部一起前往沈家陵園祭拜。
只是今年,沈若婳在將軍府中早就準備好了祭品,卻沒有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