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的優秀背后,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和危險,他幾乎可以想象她在這七年里是怎么一個人扛著偌大的將軍府走在刀尖上。
雖然將軍府曾經有那樣顯赫的過去,但在遭遇那場災難之后竟然還得以保留,可以說都是婳婳一個人在死撐。
沈若銘撰緊的拳頭緩緩松開,呼出一口濁氣,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七年前也就算了,可是老天垂憐,讓他被安虞國公主救走,讓他活到了現在,那么,沈家的仇,現在就讓他親手來報。
傅禹修偽裝的商隊并沒有帶來多少信息,只知道安虞國的公主確實要嫁到宣朝和親了,之后兩國各通糧道,宣朝可以帶著兵馬從更容易攻破百夏的西北方攻入。
百夏對此嗤之以鼻,認為兩國不過是短暫和睦,要不了多久就會原形畢露,根本不會對百夏造成威脅。
這樣的消息沈若婳并不意外,因為安虞國說白了只是一個稍微富庶點的部落演化而來,平時做點香料紡織生意也就算了,根本沒什么膽子和野蠻的百夏作對。
“放心吧,我既然讓你跟著我來百夏了,就一定會有辦法護你周全的。”
站在雪地里看著悶悶不樂的沈若婳,傅禹修勾勾她的鼻子安慰著。
“我自己保命才不擔心,只是擔心我二哥.....”
看著她惆悵的背影,傅禹修緊了緊手心的紙條,這是剛才自己的細作乘婳婳不備遞過來的,上面帶來的都是沈若銘的消息,她心心念念的哥哥,也許并不像她相像的那樣。
婳婳,如果有一天你要面臨那樣殘酷的現實,只希望你不要太傷心吧。
回到住處,沈若婳目瞪口呆地看著正在安裝雕花窗棱的木工,“咦,為什么我的床還沒做好?不是讓你先做側室的家具了嗎師傅。”
老木工費了好大勁才聽清楚沈若婳的意思,笑笑看著兩人:“哎呀,小夫妻兩個分房睡干嘛,你出的這點錢正正好做家具了,沒有多余的再打一張床了。”
沈若婳臉黑,只是要他隨便打一張木床,誰讓他自作主張給傅禹修的主臥加上了床頂子,難道自己還要和他同床共枕不成。
“師傅,你看看能不能.....”
“婳婳,我們手里沒有多余的銀子,要不就這樣吧。”
傅禹修抓住還不死心的沈若婳勸道。
“對嘛,還是郎君明事理,小娘子就不要鬧脾氣了嘛,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理。”
傅禹修拉著還想理論的沈若婳走遠,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暗中高興,反正最后他們還是只有一個臥房。
“你睡相那么差,我不嫌棄你就算了,你就將就一下了,反正我們很快就會想辦法離開這里了。”
沈若婳聽著他語重心長的話一陣窘迫,自己真是睡相不怎么好看,但是和傅禹修一起睡,總覺得還怪怪的,雖然自己一直以女漢子自居,但終究是個女孩子,偶爾一次還好,這天天如此,她會.....嘿嘿嘿,忍不住暴露本性的。
“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過界,在都城沒有人不知道我的辣手摧花,發起狠來,就是我自己有時候都害怕自己。”
夜里,警告完傅禹修,沈若婳又窩到了自己的角落里扒拉著被子蓋住半張臉準備入睡。
百夏的天氣更加的寒冷,常年的暴風雪讓這里的夜晚凍得好似都有了形態,將這方天地緊緊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