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銘卻只是笑笑,“都是拜你們傅家所賜,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聽說你們欺負婳婳十分得心應手,怎么,以為沈家沒人了?”
他一開口就很不客氣,當初這個和自己稱兄道弟的人,在沈家最困難的時候并沒有伸出援手,而是和其他人一樣想把將軍府取而代之。
“我知道你誤會頗深,但是我并不打算反駁,因為確實,沈家現在大部分的將領都投奔了我,那是因為婳婳沒辦法駕馭這些人,就算不是我,他們遲早也會投入孟家麾下。”
沈若銘突然就笑了,而且是笑得停不下來那種,聽聽,多么的理直氣壯。
“你當然沒錯,錯的是我沈家瞎了眼,錯的是婳婳叫了你那么多年的三哥,錯的是我父親長兄自作自受愚忠你們傅家!”
完全看不出這個窩在輪椅上的人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但是沈若銘就是這么做了,而且還毫不在乎地盯著居高臨下的傅禹浩。
傅禹浩顯然也被他的話震了一下,看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情緒,難道自己這個兄弟已經變成了這樣仇視皇室的人了。
“阿銘,我能理解你.....”
“理解我?你理解什么?理解我沈家在沙平關死守半個月而沒有任何援兵,只因為你父親故意延緩了增援,還是要理解你提前知道消息,從沈家軍營中無聲無息地回來了?”
沈若銘突然坐直身子,伸手揪住傅禹浩的衣領把他拉到和自己對視的高度,眼睛里猛然溢出的仇恨把傅禹浩都嚇了一跳。
原來當年的事情他都已經知道了,確實,當年沈家在沙平關奮戰的時候父皇有意拖延時間,讓援兵晚了幾天才到,自己本來也是在沈家軍營中的,卻是母妃早通過丞相在朝中的消息知道了風聲,所以想辦法把自己騙了回來。
這些事的過程并非如此,但是造成的結果,就是和他說的一樣,是自己早就知道了消息,所以拋棄了沈家自己逃命了。
“好吧,我無話可說。”
他只能這樣回復沈若銘,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再多說什么都沒有必要了。
“你當然無話可說,因為你連解釋都不屑于,因為在你眼里沈家已經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的威脅了。”
沈家現在已經變成了這樣,就算自己要興師問罪又能改變什么呢,不過徒增笑料,自己更沒必要如此的自己找羞辱。
“你今天如果是來和我說這些的,我已經知道了,這些年欠沈家的我會償還,但是其他的,恕我無能為力。”
“你怎么償還?”
沈若銘冷淡的語氣里完全就是不信任,他已經不會再相信皇家的任何人了。
“我已經派人到百夏接觸,辰王府會派人跟著使臣到安虞國接親,里面全部會替換成我訓練精良的人,接到她之后安然無恙地帶回來,藏在昭月公主的隊伍里不會有人排查。”
這是他欠沈家的,就算是用自己的婚姻來換也沒辦法,不過他卻很清楚,與安虞國的聯姻不會長久,遲早會因為各自的利益分崩離析。
聽他這么說,沈若銘的臉色似乎才好了一點,遞過去一個名單,“這些是沈家在沿途能夠提供點幫助的人,如果要和百夏開戰的話,還是盡快把婳婳救回來。”
傅禹浩也感覺棘手,這件事宣帝一意孤行,甚至還下令自己必須要和安虞國的公主和親,這樣一來確實獲得了這個盟友,但安虞國自己國家就矛盾重重,還要派人幫他們鞏固王位。
“安虞國的大公主如今已經是大王了,宣朝要是想要她的幫助,不妨先幫她把國內那些不服的叛軍先清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