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銘院子里的人來請沈若婳,她嘆了口氣,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跟著人來到沈家正院,這里在之前本來是她的院子,但是為了迎接哥哥回來主動搬了出去,這里住著的一直是沈家的一家之主。
走進院子,屏退左右,沈若婳來到曬太陽的二哥身后,輕柔地喚一聲:“二哥,你找我。”
沈若銘回過身來,看著這個自己唯一的妹妹。
“婳婳來了,我送你的發簪怎么沒有戴著呢,不喜歡嗎?”
沈若婳心底咯噔一下,眼神有幾分閃躲,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面不改色的撒謊,但是從小在哥哥面前,她就做不到隱瞞。
現在他主動問起,肯定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在調查他。
“額,因為是哥哥送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想戴出來怕掉了。”
最終沈若婳還是選擇微笑著把謊話圓下去,也許這不過是二哥隨口一問而已。
沈若銘果然沒有再追問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低頭的沈若婳,嘆著氣說:“希望你永遠都會覺得我是一個好哥哥吧。”
“二哥,其實我有一些事想問你,就是關于昭月公主和辰王的事.....”
沈若銘抬手打斷她的話,他今天叫婳婳過來就是我為了攤牌的,既然如此,兩兄妹就沒有必要再拐彎抹角了。
“是我偷用了你的令牌,也是我把這件事嫁禍到辰王身上,你想問的是不是這個?”
他的表情波瀾不驚,好像根本就沒有把這當回事一樣,這樣的態度更讓沈若婳感到心涼。
“所以,是你在背后主謀這一切,你這是想讓宣朝和安虞國撕破臉,引來百夏的報復,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他要背棄沈家一直保家衛國的操守,這樣的行為與勾結外敵無異。
“婳婳,這不是背叛,我們沈家才是受害者,你應該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我們兄妹受到的苦難道你不清楚嗎?”
沈若婳感覺自己面前說話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曾經信賴的那個哥哥了,現在的他,心里只想著如何讓皇室血債血償,更不會去在乎這最終的代價是什么。
“不管發生什么,我都相信父親的選擇,沈家是宣朝百姓的福祉,而不應該是他們的苦難,這么多年我心中也不是全是恨才支撐下來的。
二哥,你變了,從你在邊境失蹤,成為一個戰俘,再到和安虞國的人達成這樣的協議,就意味著你不再是那個沈家的二公子了,現在,你連我這個妹妹的話都不聽了。”
她很失望,但是從來不想讓自己的這種情緒在他面前表露出來,因為這畢竟是因為沈家的變故才讓他變成這樣的。
可是現在,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哥哥成為一個自己都無比陌生的人,她心里只有愧疚和惶恐。
沈若銘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緊緊抓住椅子扶手的手掌暴露了此時他內心的慌亂,原來婳婳也不愿意和自己站在一邊,自己最親的妹妹現在竟然也反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