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簡直對自己這個無可救藥的太子越來越失望,他本來想借機將沈家徹底清除出去,卻被他在朝堂上和自己唱反調,自己為了維持一個君主的形象還不得不配合著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剝奪沈家的兵力,真是氣死他了。
“父皇,我比誰都清楚她對我是什么感情,也知道我不過是她利用的棋子,這點,早已不需要別人提醒。”
出人意料的,太子依舊很平靜,只是在這種平靜之下似乎蘊含著其他東西,讓宣帝一下子就找不到憤怒的理由了,他這個兒子他還是有所了解的,表面上從不會輕易顯露,但是會不會有其他手段,怕是他這個父皇都無法察覺。
“你.....想明白就好。”
最后,宣帝也只能干巴巴地說了一句,他想讓太子對沈家深惡痛絕,想要他站在自己這一邊,但是如果太子已經有這樣的打算,他再多說就顯得有教唆的嫌疑了。
出了帝王的書房,太子傅禹修站在大殿前俯瞰這宏偉天下,以前總希望自己更進一步,或者能夠站在婳婳一眼就能看見的制高點,讓自己成為她的神紙,有一天能夠和她執手走向高位。
終究只是一廂情愿罷了,剛剛父皇說的那些他早就知道了,選擇傅禹修的最初目的,不也是他比自己好掌控嘛,那個女人,從始至終都把自己當成一個用來制衡的籌碼而已。
他努力告誡自己,為了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該做的就是把沈家所有的兵權奪回來,讓沈大將軍府永遠消失,讓安王傅禹修在自己的面前俯首稱臣,讓沈若婳知道她的選擇是多么的愚蠢!
身側的手緩緩捏緊,本來一直沉寂的眼睛里漸漸有了狠色,哪里還會有什么牽掛,早就應該放下了,現在的自己對于她來說什么都不是。
果真如傅禹修謀劃的那樣,這次聯合周圍的郡縣一起剿匪,他們不僅身先士卒,就連隱藏在暗中的不少勢力都被連根拔起,那叫一個干凈利索。
看著躺在唐容府中的那一排排匪徒尸首,傅禹修滿意地點點頭,這些都是這群官員帶回來復命的,偌大的匪寨竟然無一活口,出現在他面前的都是死無對證的人。
這點他倒是早就想到的,這些官員害怕自己和流寇勾結的事被審問出來,所有一早就知道滅口。
現在剿匪如此徹底,基本上肅清了蘭城周圍猖獗好幾年的流寇,大獲全勝,現在一個個畢恭畢敬在下面等待傅禹修發話,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只見傅禹修挑挑眉,掀開一塊白布,“嗯,都挺不錯的,做得干凈利索,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額,這是當然,這些匪徒窮兇極惡,到最后都還負隅頑抗,為了保證守備軍的安全,咱們也只能將人全都干掉了。”
“那,這些都是戰利品了,都是要上繳朝廷的贓物。”
傅禹修突然停在那一堆財物面前,這些匪徒這些年劫掠邊境,可個個富得流油,從這些真金白銀的戰利品就能看出來。
眾人剛想回答是,但一琢磨安王殿下的眼神,感覺這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啊,頓時有會來事的大聲說道:“當然不是,這些流寇都是亡命之徒,哪里會有什么戰利品留下,這些不過是一點不入流的贓物,權當勞煩殿下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