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若婳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如果不是還有太子娶妻的婚禮他們要去參加,她可能都不愿意起床,宿醉過后就是頭昏腦漲,沒精打采地任由青竹給她上妝。
“知道頭疼了吧,看你以后還喝這么多。”
傅禹修幫她揉了揉太陽穴,遞上醒酒湯,直到宴席都快開場了,安王府的馬車才緩緩駛到太子府門前,自然也沒機會看到太子側妃進府的場景了,只有太子端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地接受各方祝賀。
腰間系著紅綢的小廝看見王府徽記,趕忙進去通報,這一聲安王和王妃駕到,倒是吸引了不少早就等著看熱鬧的目光,不為其他,這安王妃,也就是以前的沈家大小姐可曾是內定太子妃,后來陰差陽錯嫁給了安王傅禹修,本以為今天這樣的日子都要避嫌不來的,卻不想人家夫妻還是攜手同來了。
沈若婳將手遞給馬車前的傅禹修,扶著他下了階梯,頓時就察覺到不少人將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心中苦笑還真是哪里都不缺看熱鬧的人啊。
今日畢竟要以封王的身份出席典禮,兩人都不得不換上了宗室里常見的禮服,一身玄色長袍穿在傅禹修身上算是顯得他更加的英俊不凡,舉手投足間又自有的隱忍克制。
沈若婳也是很莊重的王妃禮服,高髻上珠玉點綴,桃花面多了幾分和善,尤其是在偏頭和傅禹修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地掩唇微笑,眉目溫柔。
不少人心中嘖嘖稱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刁蠻大小姐沈若婳嗎?這還是那個整日長街策馬,無惡不作的的沈家丫頭嘛,這變化也太大了點吧。
如今看著這一雙璧人,那叫一個般配,不少當初并不看好這兩人的世家貴婦們,想要說的酸話愣是沒找著機會。
“臣弟攜王妃恭賀太子殿下鴻禧。”
傅禹修帶著沈若婳到太子跟前,同樣氣度不凡地拱手微微行禮,沒見半點不自然,婳婳現在已經是他的妻了,太子傅禹明的目光對于他來說完全可以視若罔聞。
“客氣了。”
謝謝什么的實在是說不出口,傅禹明只是僵硬地說了一句,在看到兩人一同出現的那一刻,他本以為早就冷漠的心還是忍不住隱隱作痛起來,站在他身邊的婳婳本該是屬于自己的啊。
如果不是他使計謀,不是他率先在沈若銘的事情上做手腳,如今沈若婳早就死自己的太子妃,將軍府兵權也早就被自己盡數掌握。
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人,表面上半死不活好像什么都不在意,背地里卻一直包藏禍心,想要和自己爭搶本該屬于他的東西。
“怎么來這么晚,都等著你倆呢。”
一旁的辰王傅禹浩察覺到兩人目光中的火氣,及時上前拍了拍傅禹修的肩膀,將他從太子面前拉開了。
辰王妃歐陽婼也握著沈若婳的手在她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剛剛我看到你以前的長嫂了,她今日竟然也來了喜宴,只是依舊過得不太好,孟夫人對她動輒訓斥,不管是不是在人前也絲毫不掩飾。”
然后眼神示意沈若婳,果然見孟夫人后面跟著一個始終低頭的婦人,看樣子是在為她們端茶倒水,手腕上若隱若現的傷痕從老舊過時的衣衫中不經意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