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其他人,軍帳中只有沈若婳和幾個信得過的將領,傅禹浩神色凝重地說起來。
“杜陵此人,偏執狂熱,這么多年四處拉攏人心,培植勢力,并非池中之物,這次的事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肯定是聯合了外族的勢力,我們要小心行事。”
想起他曾經在自己面前坦言過已經得到了敵國的支持,那他的危險就很大了。
“哼,區區販夫走卒出身的商賈之流,也想撼動我宣朝疆土,既然他敢動手,就做好與宣朝鐵騎為敵的準備!”
沈若婳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想起傅禹修的叮囑,他對這次的事情似乎有另外的安排,自己還是不要隨便破壞他的計劃。
與此同時,正在路上的安王馬車中,傅禹修正在聽著下屬的匯報。
“殿下,那個杜陵果然忍不住出手了,這次他背后的白夏人已經不耐煩了,他不得不做更多的事去討好他們,還有,在我們的密切監視下,還發現他和孟家來往頻繁,看樣子也是有所勾結。”
傅禹修揮揮手表示知道了,杜陵這個人就是游走各處挑撥,以此獲得壯大自己的力量,他一開始本是想傍上孟家的大船,能夠在宣朝某得一官半職,加上多年的經營,必定平步青云,做到翻云覆雨的權臣。
可哪知孟家只是扶不起的阿斗,孟于杰只管自己手里的權勢,根本就無心扶持一個沒什么世家背景的商人,所以心灰意冷的杜陵又將陽光投向了一直對宣朝虎視眈眈的百夏,如今白夏內亂趨勢越發明顯,各方勢力都像擴張自己的地盤和影響力,能把目光投向還算富庶的沈家駐地也是早有預謀。
“無妨,你們繼續保護王妃的安全,等我回來為止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她。”
護衛領命而去,傅禹修的馬車方向卻不是去往封地蘭城,而是沿著他曾經去百夏做人質的路,出了邊境,直奔白夏而去。
躺在有些磕背的床上,沈若婳睜著眼睛聽西北夜里呼嘯的颶風,這里常年如此,就算是酷暑,到了夜里也會氣溫驟降,風沙漫天。
她此時正在沈家以前戍邊的一處府邸中,她也是在這里和親人度過三年的最后時光,一切好像都沒有變,她好像回到了十幾年前那種夜晚,只不過床邊少了母親的輕聲安慰,父親也不會在夜里巡防回來,還要帶著一身寒氣來看看熟睡的孩子們。
那時候就算日子過得再苦,父母兄長都在身邊,他們也都還是無憂無慮的將軍府公子小姐,討論著明天要到哪座山谷里去放小馬駒,還是互相炫耀自己新得的木劍,這一切的平和,都在一夕之間破滅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