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看沈若婳有動搖的跡象,急忙將人攔住。
“傻丫頭,他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帶著人殺進來,就是等著我去求饒,讓他一洗前恥而已,這座小城根本就抵擋不住他的腳步了。”
果然,沈若婳看到大開的城門,還有兩軍陣前那個一馬當先的身影,就知道他此舉不過是想要羞辱一下宣朝,滿城將士的死活都需要仰仗一個女子。
“你贏了,傅禹修,你終于還是做到了對宣朝的復仇。”
沈若婳身子重,所以走得緩慢,但是終究還是緩緩走到了唐容軍隊陣前,也看到了那個一身銀色盔甲,越發氣宇軒昂恭帝傅禹修,她曾經的丈夫,肚子里孩兒的父親,而他們,卻需要在這樣的局面下重逢。
傅禹修看見她的時候就策馬上前,此時更是直接下馬快步走上來,就想去牽她的手。
沈若婳卻避開他,兩人站定,身后是虎視眈眈的兩個國家,各自立場。
“婳婳,你沒事吧,我終于可以來接你回家了。”傅禹修看著她,慶幸這些人還不敢對她怎么樣。
“回家?我是沈家家主,我的家在宣朝。”
沈若婳自嘲地笑笑,他當真還以為他們之間只是這點隔閡,其實當他決定和宣朝作對的時候,就注定了要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婳婳,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我,但是你不可以,你還是放不下我的,我們還有一個孩子,宣朝的人如此對待我們,你為什么還要在乎那些無足輕重的流言蜚語,跟我去唐容吧,只有我們一家三口。”
傅禹修有些急切的說,他可以殺伐,可以威逼,但是獨獨做不到為難眼前人,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
“我并不是在乎宣朝人對我的看法,更不是對宣帝愚忠,但是我不能不管沈家這么多將士的死活,如果我和你走了,宣朝人的怒火將會傾瀉到他們身上,你讓這些跟著我父兄出生入死的人如何自處?沈家已經對不起他們了,我不能再對不起一次。”
沈若婳閉了閉眼扭頭向一邊,努力使自己鎮定一點繼續說道:“你走吧,就當是看在我的份上,你去做你的唐容君主,我繼續守我的邊境,這就是我們的宿命。”
傅禹修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想不通到了這個地步她都還不愿意跟自己走。
“好,既然你不喜歡這樣的方式,那我可以等你,直到你愿意接受為止。”
唐容退兵了,宣朝人都松了一口氣,同時慶幸他們拿捏住了傅禹修的軟肋,正是因為沈若婳在安遠城里,傅禹修才不愿意將大軍碾壓入境,但是一國之君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開疆擴土,到底是重情重義還是昏庸無能就值得商榷了。
但是很快松了一口氣的宣朝人再次傻眼了,唐容的立后詔書上,新后赫然是....是沈若婳!
誰能想到堂堂開國之君,唐容人奉為神一樣的君主,竟然還要那個宣朝的棄婦沈若婳,不僅如此,還將她封為新朝的皇后,唯一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