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用一生偏執化作燈塔,照亮彼此回家的路。
“......對于這個年齡的孩子們來說,他們挺優秀的。”
跟著莉莉來到二樓后,羅薩琳頓足在原地,輕輕閉上眼,像是在享受樓下傳來的鋼琴聲在耳畔中回響。她很早就注意到兩個孩子躍躍欲試的小動作,只是沒有說出來。
“喂!“是你”說沒時間浪費了。而且,“是我”抱著跟流星一樣沉得往下掉的箱子。”
瓦茨博士不滿的搖搖頭,繼續提醒道:“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羅薩琳無奈的嘆口氣,回過神來,露出耐人尋味的視線,像是想說些什么似的看著瓦茨:“真是......”
比起樓下的大廳,二層顯得很小,兩人跟在莉莉身后順著走廊進入一間寬敞的臥室。
房間的裝修風格與樓下大抵相同,墻壁上的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無論是幾張書架還是落地燈擺放的位置,都透著溫馨的舒適感。
中央是一張雙人床,白發蒼顏的老人躺在床上,他看上去十分虛弱,不時發出精疲力竭的咳嗽聲,只能靠著懸掛在頭頂的藥劑勉強維持著生命,附近的床頭柜上還擺著不斷變化的心電圖,羅薩琳博士偷偷瞥了幾眼心率緩慢的變化水平,不由得有些驚嘆老人頑強的生命力。
看來自己的委托人“強尼”就是這位危在旦夕的老人,她想。
“醫生。”莉莉敲了敲房間的門,以不驚動病人的語調輕聲說著:“他們來了。”
“是嗎,你們終于來了。”聽到莉莉的聲音,穿著白色大褂的年輕女士轉過頭來,她有一頭漂亮的灰色長發,精致的五官中摻雜著些許訝異和慶幸。
“抱歉,我的表情是不是有些夸張了?”
醫生發覺到羅薩琳的眼神變化,自嘲般的笑了笑,起身來到兩人附近,眼神隱晦的投向虛弱的老人,輕聲說道:“我見過許多生命垂危的患者,但很少能像約翰這樣堅強的。他的身體極度虛弱,現在對外界已經沒有任何反應,按理來說應該早就走向生命的終點......”
頓了頓后,醫生沉默的看著羅薩琳和瓦茨博士著,似乎在考慮該用怎樣說辭。
“這無疑是個奇跡。不,或許不是奇跡,應該用信念來形容。”
醫生嘆了口氣,露出擔心而敬佩的表情:“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他仍然在想努力的活下去。但很難說你們還有多少時間,約翰一半的靈魂已經握在了死神手里......不過我會盡力。”
羅薩琳回頭給了瓦茨一個眼神,對醫生保證道:“我們明白,裝置馬上就能安裝好。”
哪怕醫生沒有說這番話,羅薩琳也能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事實上自從她看到心電圖的那一刻就能了解道,眼前的老人活下去的每一秒,都在體驗著難以忍受的煎熬,這不是尋常的病痛,而是因為細胞分裂到極致帶來的器官衰竭,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是在超負荷透支。
身體機能的衰弱,會讓每一次呼吸都有巖漿般滾燙的灼燒感。
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支撐著老人活下去,但卻知道留給自己和瓦茨的時間并不多。
看著奈爾.瓦茨博士熟練得打開箱子,將尋常人完全沒聽說過的奇怪部件拼接到一起,莉莉雖然不知道這個儀器的名稱,但還是有不明覺厲的感覺,儀器的復雜程度甚至讓她心里生出一股不安,有些擔心的問著:“......你們確定普通的家用電路系統能供應得上?”
“放心吧。我們可是專家。”
瓦茨博士頭也不回,將手柄咬在嘴上,從工具箱里拿出一把螺絲刀,擰上最后一個部件。
“啊呸......那些維修部的混蛋。”接上電源后,看到電子屏幕上的錯誤提示,瓦茨氣憤的罵了句臟話,繼續補充道:“我收回剛才的話。標準程序......剛好能夠忙死你。”
羅薩琳有些無語的看著這一幕,走到醫生附近:“他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