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沈隆愿意不愿意?那當然是愿意啦,可又有些為難,一來鮮兒那兒怎么交代?鮮兒雖然提前給沈隆透了點風,可那是沒過門,等過門之后心里會不會別扭,這就不好說了。
二來么,沈隆現在可是革命偶像,全天下的革命青年對他十分敬仰,一旦做出娶姨太太這種事兒來,會不會影響自己的聲望?一個人吶,所處的位置不同,想的問題就不一樣了,地位高了備受尊崇,可要做某些事情的顧慮也就多了。
“她咋會突然提起這事兒了?”沈隆裝作摸不清楚頭腦問道,其實之前那文來家里的時候,他已經看出些問題來。
“我估摸著是你當初救過人家姑娘,戲里不都是這么唱得么,落難千金被人救了,然后無以為報以身相許。”文他娘說道。
那是人家長得好,千金小姐才愿意以身相許,你要是遇到個難看的,戲文保準就變成什么“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只好下輩子做牛做馬”啥的了,哎,這都是套路啊。
“這事兒玉書既然給咱們說了,咱們就得給你說,至于到底是個什么打算,你還是自己下去慢慢想吧!”朱開山看沈隆有點為難,就讓他先下去了。
回到自己房里,鮮兒又給沈隆說起了這事兒,“.…..我看那文妹妹怪可憐的,一個人無依無靠,要是能進咱家門來,也是一件好事兒。”
沈隆認真看著鮮兒,發現她不像是說謊,于是真心動了,鮮兒都不在乎那又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呢?不就是娶個姨太太么?大文豪周赫煊娶了那么多老婆,還不是無損自己在革命青年心中的聲望?我這才兩個,又算得了什么?
不過也不能答應得這么快,要不然鮮兒會以為自己早有想法從而吃醋,于是沈隆先拒絕了,然后來回幾次,這事兒基本上就成了。
“如今是民國了,國家一切困難,多少人都看著咱們家呢,所以我的意思啊,這事兒簡單辦下就行了,不請別人,就請咱們兩家的親戚就行。”商量婚禮的時候,沈隆說道。
“嗯,我也不待見那么多人上門,到時候招呼都招呼不過來,就是不知道那文她舅舅是啥想法,別讓人覺得咱們怠慢了人家。”朱開山也是這個想法,自從沈隆發達之后,一遇到啥事兒上門的客人就跟人山人海一樣,搞得朱開山都煩了。
“那文也是這個意思,畢竟她身份不一樣,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如今可不是大清朝了。”鮮兒在一邊說道,那文可是前朝的格格,如今給人當姨太太了,說出去不好聽。
至于關德貞么,就更不敢說啥了,如今黑吉兩省可是在禁煙呢,他都被抓進去強制戒煙好幾回了,出來的花銷都靠那文接濟。
于是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也沒按照老套路上八抬大轎啥的,就采取新式婚禮的形式,婚禮當天也沒外人,就老朱家一家人,再加上韓老海、夏元璋、潘紹景這些親戚朋友,簡簡單單在家里擺了幾桌。
不過那文倒是不怎么在乎,婚禮上樂呵呵的,見不著太多外人,她也能輕松不少,要是往大了請客,指不定遇到個當年在王府打過照面的,那可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