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心進來后第一眼就看到墻壁上一根生滿了銹的鐵槍,拿近看時,只見近槍尖六寸處赫然刻著“鐵心楊氏”四字,他取下鐵槍輕輕撫挲槍桿,嘆道,“鐵槍生銹了,這槍好久沒用啦。”
包惜弱溫言道,“請您別動這槍。”此時她還沒認出楊鐵心來,實在是楊鐵心這些年過得太苦,模樣蒼老了許多。
楊鐵心道,“為甚么?”
包惜弱道,“這是我最寶貴的東西。”
楊鐵心澀然道,“是嗎?”頓了一頓,又道,“鐵槍本有一對,現下只剩下一根了。”
包惜弱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顫聲道,“甚么?”
楊鐵心不答,把鐵槍掛回墻頭,向槍旁的一張破犁注視片刻,說道,“犁頭損啦,明兒叫東村張木兒加一斤半鐵,打一打。”
包惜弱聽了這話,全身顫動,半晌說不出話來,凝目瞧著楊鐵心,道,“你你說甚么?
楊鐵心緩緩的道,“我說犁頭損啦,明兒叫東村的張木兒加一斤半鐵,打一打。”
包惜弱雙腳酸軟無力,跌在椅上,“你你是誰?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丈夫去世那一夜那一夜所說的話?”
她看向楊康,“康兒,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母親,我找到父親了!”沈隆三人抱著哭成了一團,幸好道觀給包惜弱準備的房子清凈,才沒有驚醒道觀里的道姑。
“此處不是說話的時候,咱們還是快些走吧!”來不及讓他們訴說別情,沈隆就接過鐵槍,帶著包惜弱他們出了道觀,悄悄潛入山下護衛所在的村子,偷了他們的馬一路向南行去。
跑了一個多時辰,沈隆才放緩了速度,“父親,你和念慈妹妹先帶母親繼續往南走,我先回去拖延他們一兩日,然后就追回來。”
包惜弱身子柔弱,就算讓她放開了跑也跑不了多遠,必須有人留下來牽制,而且沈隆還念著王府里那條蝮蛇呢,怎么也得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