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娘親哭了,原本還笑著的昭昭笑意斂去,小嘴一癟,也跟著放聲大哭起來。
溫嘉月手忙腳亂地擦去她的眼淚,哽咽著開口:“昭昭,娘親沒事,是不是嚇到你了?”
昭昭像是忽然被定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一字一頓道:“娘親,不、要、哭,昭昭、在。”
她的語速很慢,口齒也不甚清晰,像是有人教她這樣說的。
溫嘉月怔了怔,便見昭昭看向右邊,似乎在詢問自己說的對不對。
她順著女兒的視線望了過去,這才發現沈弗寒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
他換了身紺藍色圓領錦袍,身形消瘦,面色蒼白,靜靜地立在那里,活脫脫一位病弱公子的模樣。
“爹爹。”
清脆的童聲讓溫嘉月回過神,她快速坐起身。
嘴唇翕動兩下,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她有些無措,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關心他的身體?詢問昭昭為何會一起過來,還是……證明自己的清白?
被人綁架快一個月了,她說什么都沒發生,他會信嗎?
沒有人會要一個莫名消失一個月的女人。
沈弗寒緩步靠近。
溫嘉月有些緊張,掀開被子站起身,遲疑地望向沈弗寒。
他的發間插著根樣式簡單的黑色祥云狀木簪,腰間掛著一枚天水碧色鏤雕祥云玉佩,溫嘉月越看越眼熟。
思索一瞬想起,都是她送給他的。
見她怕成這樣,沈弗寒索性停了下來。
他不知道她這一個月以來經歷了什么,輕易靠近,他怕她會崩潰。
沈弗寒輕聲問:“阿月,你還好嗎?”
溫嘉月有些怔愣,她還以為他會質問她,沒想到第一句話竟然是關心。
“我、我挺好的,”她垂下眼睛,無意識地揪著裙角,“夫……侯爺呢?”
她不知道他們現在還算不算夫妻,索性便喚了侯爺的稱呼。
沈弗寒有些黯然地問:“一個月不見,月兒連夫君也不愿喊了嗎?”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是不是在怪我沒有及時去救你?”
溫嘉月猛然抬起頭。
誤以為是嚇到了她,沈弗寒立刻后退了一步,安撫她道:“阿月別怕,我不靠近你了,我只是一時情急。”
似是說的有些著急了,他轉過臉咳個不停。
溫嘉月急忙給他倒了盞茶,遞了上去。
沈弗寒瞥見她的舉動,連咳嗽也忘了,轉身對上她關切的目光,更是怔愣不已。
他和阿月離得這樣近。
而且是她主動靠近。
沈弗寒強壓下心中的歡喜,接過茶盞,道了聲多謝。
他仰頭喝茶,腰上忽的落了一雙柔軟的手,將他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