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深也不管他了,“還請公公上馬車,我們這就出發。”張德旺拱手告退上了馬車,趙景深這才翻身上馬,干脆利落的揮手示意眾人出發。
儀仗一出動,建章行宮伺候的宮人們全都跪下送行,兩位主子貼身伺候的都已經跟著離開了,其余的原本就是行宮里的人,倒也不用管。
太后的車輦很是寬敞,她掀開簾子,瞧見圍著車輦轉的趙景行,很是不客氣的說道:“這小子一看就像他那小肚雞腸的祖母,聽說還是他祖母親手撫養大的,鐵定不是什么好貨色,他那個祖母啊,小心思最是多,你可不能著了他的道。”
魏寶福無奈笑笑:“祖母,他的祖母可是您的嫂嫂我的外祖母呢,您讓我如何說啊?若是您擔心我會與那邊親近,那就大可不必,這世上啊,只有您是我的親人,其他的人都是無關緊要的,您若不喜他,就跟我一樣,無視他就好了。”
聽了孫女的話,太后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樣甜,她欣慰的拍拍魏寶福的手,笑著說道:“倒也沒什么不喜,這小子,雖長的像他祖母,性子卻是像他爺爺的,跟他爺爺一樣,有一顆俠義的心,當年或許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否則,大哥不會不顧我。”
人一旦冷靜下來,時過境遷之后,總是想的更多一些,很多事情也會變得更加清晰,疑點也會變的更多,趙家若真是貪權,那么明明太后已經到了頂尖,何必又去捧前途未卜的淑妃呢。
“祖母,咱們不想這些了,日后總會知曉的,想多了您又該頭痛了。”太后有偏頭痛的毛病,一發作人很是受罪,這次有隨行的太醫跟著,魏寶福還是擔心她年紀大了吃不消。
越是怕什么越是來什么,到了晚間太后發起了高燒,而且病情來勢洶洶,連隨行的兩位太醫都有些束手無策,萬幸他們沒有連夜趕路,而是選擇在驛站過夜。
魏寶福此刻難得的露出了愁容,她不能看著祖母這么高燒下去,交代馮嬤嬤跟錢嬤嬤好好照顧太后,快步走出里間,此刻張德旺趙家兄弟還有兩位太醫都等在外面。
見到康平郡主出來,眾人行禮問安,魏寶福趕緊抬手,“諸位不必多禮,兩位太醫可有退熱的良藥,祖母的身體經不起這般高燒。”
范太醫看了周太醫一眼,有些為難說道:“有是有,可這藥方有些太霸道了,太后又是上了年紀的人,還有些心思郁結,用了藥只怕會影響壽數。”
魏寶福的心一緊,她不愿意去想祖母何時會離開她,但她只想讓這一天來得更晚一些,深呼吸定了定神,果決開口。
“既然太醫們并無良策,那么就讓我用用偏方吧,還請張公公將這驛站的燒酒都拿來。”
越是有事,魏寶福越是冷靜,她暗示自己不能慌張,張德旺雖有疑惑,卻也不敢耽擱,太后若是出了事,只怕皇上也會震怒,到時他不死也得脫層皮,此刻也不去想康平郡主要做什么,只想著趕緊去辦。
魏寶福一眼沒看趙景深,趙景深卻看著素面朝天略顯憔悴的魏寶福有些移不開眼,她并沒有往日里的出眾,可身上強大氣場,仿佛能抵御一切困難的信念,讓人看了著迷,他從不知道,女子可以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