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些人,趙桓就是一愣。
這些人什么時候來的?自己沒召他們入宮啊!怎么自己就來了,還鬼鬼祟祟的在屏風后面的走廊里躲著......
“父皇,”趙諶這個時候忽然開口了,而且又管他爹叫“父皇”了,“是兒臣讓他們來的。”
那他們就來了?
趙桓覺得有點不對啊!他當兒臣的時候可沒那么大的權勢啊......
趙諶沉著臉道:“父皇,咱們得認清形勢啊!咱們都被三叔趕到嶺南了......當年咱們手握東南十路之地的時候,都不是三叔的對手,現在只剩下兩廣一隅,還能明抗中原嗎?”
這什么意思?趙桓聽了這話就不高興了,這是兒子在教訓老子嗎?
“官家,太子所言極是啊!”
太子太師張叔夜立即就表態支持自己的好學生了,他說:“現在北強南弱,萬萬不能明著和中原之君對抗了......否則就是自尋死路啊!”
“官家,”太子太傅胡世將也站出來對趙桓道,“現在我等已經偏居嶺南,當效仿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積蓄力量,再圖進取!”
緊接著是太子太保呂祉開口道:“現在流亡到嶺南的官員、戰士、義民加上家眷,人數多達數十萬......靠兩廣的稅收根本養活不了,必須要尋找出路。而北方之強,不是我方可以對抗的,為今之計,只有忍辱負重,向北方稱臣!”
“你們......”趙桓當然知道趙諶的三個老師說的都是對的,但他不甘心啊,于是就問趙諶道,“大哥,昔日在金陵時,你都是主戰的,今日怎就主和了?”
“父皇,此一時彼一時......”趙諶搖搖頭道,“當日我們還有半壁江山,財富人口猶在北朝之上,又有海軍之利,如何不能一戰?可現在我們還有什么?嶺南雖然路遙,但是卻養不活數十萬忠義之士......況且嶺南之財,多半取自貿易。如果三叔在江南禁海,數十萬人還怎么養活?”
趙桓鐵青著面孔,將目光投向了耿南仲、李綱、何粟、吳敏、呂本中、何鑄、曹勛這些人......這些人全都低著頭,不發一語。
連一向喜歡喊打喊殺的李綱都蔫了,不蔫不行啊,他也狼狽逃竄到嶺南的!
手底下的人馬都散伙了,只剩下三四百人跟隨......真是太慘了!
“官家,”過了半晌,還是耿南仲說話了,“老拙也覺得太子所言有理......而且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趙桓聞言就是一聲嘆息:“難道向他北面稱臣,這個南越國王就能當得下去嗎?”
“父皇,”趙諶搖搖頭,一臉無奈的表情,“南越國王是當不下去的......但是咱們必須接受中原朝廷冊封的南越國王!”
什么意思?趙桓一頭霧水。
底下的大臣們看見他這樣,也都是一臉失望的表情......這一看就知道不是明主了,這是昏君啊!
趙諶只好向父親解釋道:“咱們可以北面稱臣,南面稱帝!”
趙桓道:“北面稱臣,南面稱帝?那趙楷不得討伐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