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完顏宗望也沒懷疑郭藥師暗通了宋朝,就他這三姓家奴想當四姓家奴,也得有人要啊!
完顏兀術道:“二哥兒,咱們如果要繞道進兵,恐怕得抓緊一些時日了……再拖延下去,那幫烏合之眾也沒什么,就怕開封府城被修得越來越堅固了。”
“明日咱們就東行!”完顏宗望笑道,“誤不了的……就算南人把開封府城修得固若金湯又如何?咱們只要據有了開封府外圍的城池,就可以慢慢和他們耗下去,不怕他們不割地納款!”
......
啪嗒啪嗒的馬蹄踏過官道,當先一騎駿馬一路小跑著行進在京東路濮、鄆、濟三州交界之地的道路之上。緊接著是數十名騎士跟隨而進。當先而進的那匹駿馬上的人物,烏帽紫衣,腰懸長道,肩背弓矢,英俊威武,正是大宋官家趙楷。
道路兩旁,是大片農地,一望無際,其間點綴著一些村鎮農莊。現在快到飯點了,遠處的農舍上空,都無一例外的飄散著裊裊炊煙。
一支騎兵,正帶著許多輜重車輛,行進在從三山浮橋通往水泊梁山的道路上面。
雖然趙楷口口聲聲說是“高俅上梁山”,但是“真高俅”現在都跟著趙佶、趙桓跑到徐州了,而且還會繼續南下逃往淮河以南,當然不可能跑到梁山抗金了。而且就算他肯回來參加抗金斗爭,趙楷也不會把水泊梁山這種事關開封保衛戰勝敗的關鍵地點交給他。
所以現在真正上梁山的還是趙楷,只是趙楷不方便以自己的名義到處溜達,更不可能在梁山泊久留。但他也不能不去梁山泊——因為通過正月初六的軍議,趙楷已經發現水泊梁山在他的抗金大業之中的重要地位,甚至不亞于三山浮橋!
如果說卡住三山浮橋、大伾山、天成堡、汶子山和白馬城這一系列的險要,就能牢牢扼住強渡黃河南下的金兵的咽喉,讓他們在開封府城下使不出太大的氣力。那么屯兵梁山泊,則能拽住繞過黃河北流河段,走開德府、濮州、興仁府入開封府界的金兵的尾巴。而且還能不停用刀子戳金人的后背!
這個開封府北面的三山浮橋,東面的梁山泊,再加上西面的滎陽——廣武山一帶山區,合在一起,就是保衛開封府的三大要沖了。
只要這三大要沖在手,金賊即使可以突擊到開封府城下,也很難長時間的困城包圍,最多就是求個速戰速決。
而已開封府的堅固,又豈是金軍可以速取的?
只可惜在原來的歷史上,開封府的保衛者們在何灌、梁方平兵敗三山浮橋后,就再無力在開封府外圍進行有效的防御了,最后只能憑著一座孤城進行頑抗......
不過趙楷現在已經順利“打出”開封府了,自然要在開封府外圍布置停當才能回去。
他帶去三山浮橋的大軍,當然也不可能都跟著去上梁山了,三山浮橋不能不守啊!所以趙楷就留下何灌、王淵這兩位老將統兵一萬三千多人留守三山浮橋——其中何灌以行營使的名義兼任東京東北面制置使,兼知浚州事。而王淵則加了一個行營副都統制的官,并且兼知滑州事。
而趙楷則和韓世忠、何栗(也暫時給加了個行營使)一起率領萬余騎兵,在正月初八日清晨,悄悄的離開三山浮橋東南的汶子山大營,然后一路向東,直奔鄆城縣而去。
由汶子山大營到鄆城縣不過200余里的路程,趙楷所率領的又是輕捷彪悍的騎兵,而且所通過的官道也條件良好,走了不過三日,鄆城縣低矮的城墻,已經遙遙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