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失了那么多骨干,還有那么多人在發燒生病,完顏兀術的萬戶已經殘了,根本打不了仗。
看見兀術不講話了,完顏阇母又皺著眉頭道:“那南人使臣聲稱的三十萬南兵多半是個虛數,但是十萬到十五萬人應該還是有的。而咱們的三個萬戶現在可以拉出兩萬正兵,加上阿里喜和輔兵,總數也就在六萬左右......好像少了一點啊!”
如果在鄆城、合蔡口戰前,完顏阇母是絕對不會說這話的。
但是現在......用六萬金兵打十五萬宋兵,怎么看都有點不保險啊!
完顏宗望點點頭,“兵力雖然少了一點,但是咱們還可以打南人一個措手不及!”
阇母看著宗望,“斡離不,你想怎么打?”
完顏宗望道:“咱們可以佯許宋使之請以麻痹趙楷、李綱之流......然后選精兵兩萬為先鋒,悄悄的跟隨在宋使身后,突襲瓠河鎮的南軍大營!”
“好!”完顏阇母一拍大腿,“就這樣......咱們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
瓠河鎮是一座位于梁山泊、五丈河、黃河故道、三山浮橋之間的市鎮。一條小小的瓠河穿鎮而過,往東注入梁山泊。在瓠河鎮的周圍,還有濮州首縣鄄城和濮州所屬的臨濮縣城、雷澤縣城,以及興仁府所屬的南華縣城、乘氏縣城等五座縣城。
這五座縣城當然比小小的瓠河鎮更加堅固,而且瓠河也不是什么大江大河,哪怕連日春雨之后漲了不少水,也是一條可以涉渡的小河,根本談不上險要。
另外,瓠河鎮周圍的地形也極為平坦,幾乎是一馬平川,毫無阻礙,可以任由騎兵縱橫奔馳。
可是李綱和他的行軍參議官,名將折可適之子折彥質,還有行軍都部署范訥,以及前軍統制姚平仲等人在行軍途中反復討論之后,卻將大營擺在了根本無險可守的瓠河鎮及其周邊。
10萬大軍,就以瓠河鎮為中心,沿著又窄又淺的瓠河河道扎下了占地面積很大,但是又松松垮垮的連營。
這處瓠河鎮大營和之前梁方平在大伾山下扎下的大營有的一比,壕溝都挖得又窄又淺,柵欄和營墻都修得極為馬虎,根本不堪一擊。柵欄和營墻之內的帳篷又扎得很散......非常方便敵我雙方進出。
不過輔佐李綱的折彥質和姚平仲二人的軍事素質比梁方平那是強多了,他們幫李綱扎下的大營雖然馬虎,但是對大營周遭的警戒卻是絲毫沒有放松。拿出了壓箱底的姚家軍千余精騎,由姚家將的接班人姚平仲和姚家軍的頭號虎將王德分領,輪流出營警戒。
而在二月初九傍晚,當秦檜帶來了金賊同意移營黃河故道以北并且開始議和的好消息時,李綱也絲毫不敢懈怠。
他立即命人將正在營中休息的姚平仲叫到跟前,叮囑他道:“金賊莫須有詐,務必小心提防,你辛苦一下,帶所部出營警戒,若遇金賊前鋒,并力挫之,但絕對不可戀戰冒進,勝之速還!”
姚平仲可是西北姚家將的第一猛男......長得魁梧雄壯,年紀不大,但是一臉胡須卻非常濃密,看著就是個雄性荷爾蒙過剩的糙漢子。
他的脾氣也跟長相一樣暴躁,誰都敢懟,誰都不怕(現在還不怕,以后不好說),在西北和西賊(西夏)打仗時那可是每戰必爭先,砍人頭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