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學舍之后,林昭從自己的書架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大概只有三十頁紙左右,翻看之后里面滿是整齊俊逸的小楷,十分好看。
這個小冊子,是林昭從林簡那里搞到的,最近十幾年進士科第一名的時策,這幾天時間他一直在琢磨這個,希望從這些“大佬”的文章之中,學習到一些時策的精華。
就算學不到,也只當是拜學神了。
他剛翻來看了兩三頁,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林三郎無奈的合上書本,對著門口問道:“誰啊?”
“林編撰,有人給你送了封信。”
“又有信?”
林昭心里有些疑惑,他雖然與越州那邊一直保持聯系,但是昨天才接到了謝澹然的書信,怎么今天又來了一封……
他從椅子上起身,打開門閂之后,扯住門上栓的繩子,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幾步,大概走了四五步之后,他才拉動繩子,打開了房門。
這是他在國子監被刺殺之后,自己做下的一個“機關”,這樣開房門之后如果對面是個刺客,就可以給自己留下一個安全距離,有足夠的逃命空間。
房門緩緩打開,一個太學生站在門口,看著正在拉繩子的林昭,一臉愕然。
“林編撰,這……”
“那個……”
林昭咳嗽了一聲,對著這個太學生拱了拱手,開口道:“多謝師兄跑一趟,師兄把信放在門口就好。”
這個太學生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林昭一眼,放下書信之后,搖頭走遠了。
等他走開之后,林昭才走到門口,撿起了那封地上的書信。
信的封面沒有署名,仍舊只有一個崔字。
林昭簡單這個名字之后,就微微皺眉。
隨手拆開了書信之后,信封里有大概四五張紙,前面四張紙都是一些詩作,并不是這位崔姑娘自己寫的,而是她以及她身邊的一些閨蜜好友所寫,大概的意思還是讓林昭看一看,能不能刊載到長安風上去。
林昭瞥了一眼,便沒有再搭理,翻開第五張之后,卻是要邀請林昭出去游玩。
大概是長安城里的幾個公子小姐,一起要去弘福寺燒香,順便去賞一賞深秋的紅楓,還要在弘福寺辦一場詩會,邀請林昭這個長安風的總編撰同去,詩會上如有上佳之作,就可以當場記下來,刊載到下一期的長安風上。
這是一個相對正常的邀請函。
從一百多年前開始,大周,尤其是長安城里,詩風盛行,不要說林昭這個長安風的總編撰,就是太學里任意一個太學生,每個月都要趕上一兩場詩會。
這是文人墨客們正常的交際活動。
林三郎拿著這封信,走回了自己的書桌旁邊,他先是看了看桌子上的那本狀元文集,又看了看這封足有五頁紙的書信,然后撇了撇嘴。
“區區一個相門之女,也想壞我學業,簡直是癡人說夢!”
林三郎很果決的把這封信扔到了一邊,繼續翻看那本狀元文集。
“老子只愛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