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歇見狀微微皺眉,然后繼續揮手:“再射!”
靜塞軍乙字營推進的速度并不慢,從他們進入四百步的一箭之地,到他們攻入棣州城下,趙歇一共只有六七輪箭雨的機會。
這幾輪箭雨,只對這些靜塞軍造成了不到兩百人的傷亡!
也就是說,這靜塞軍的先鋒軍,只傷亡了不到兩成。
他們到城下之后,立刻開始搭建云梯,有人扛著盾牌一馬當先,身后跟著幾個靜塞軍,朝著棣州城墻上攀爬。
好在這一輪先鋒軍為了沖鋒的速度,只帶了云梯,并沒有帶攻城錘,因此城門處的壓力并不大。
趙歇親自張弓,一箭射殺了一個云梯上的叛軍之后,低喝道:“用火油潑下去,打退云梯上的叛賊!”
有了主心骨指揮,棣州將士們立刻開始往下潑滾沸的熱油,這些熱油殺傷力極大,一旦澆到人身上,甚至是濺到人身上,立刻就會燙出一大片血泡,除了那些意志力極強的變態之外,大多數人被火油燙傷之后,都會暫時失去戰斗力。
除了這些滾油之外,還有城墻上早已經準備好的石塊,再加上近距離威力強勁的弓弩,城墻上的棣州軍將士在付出了一百多個將士的性命之后,終于打退了靜塞軍的第一輪進攻。
而在此時,遠處高坡上觀戰的武慎,時刻關注著乙字營的攻城狀況,只看了一個時辰不到,這位靜塞軍的將軍就失去了興趣,他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呵呵笑道:“連我一個乙字營應付起來都這么吃力,這棣州在我大軍手下,恐怕一天都堅持不下來。”
在武慎身邊,站了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黑漢子,他對著武慎微微低頭,開口道:“將軍,要不要現在派丙字營填上去,看現在的情況,只要咱們再猛攻幾輪,這棣州應該就堅持不住了。”
這人是靜塞軍的副將,也是從底層一點一點爬上來的老卒,作戰經驗極其豐富。
武慎重新把目光放在棣州城上,他看著棣州城,思索了一番之后,緩緩搖頭:“罷了,一個棣州,不值得讓我軍精銳拿性命去填。”
靜塞軍按天干分營,總共有甲乙丙丁十字營,其中前四營大部分都是當年靜塞軍的邊軍,是靜塞軍里絕對的精銳,也是武慎最為寶貝的一部分力量。
如果此時派丙字營一股腦沖上去,的確有可能直接拿下棣州,但是這樣一來乙字營與丙字營可能會因為這一場強攻傷亡慘重。
他看向棣州城,開口道:“這座城雖然不大,但是守城的物資倒是不少,城墻上煮火油的大鍋就有十幾二十口,不能用精銳的性命去填。”
“傳經下去。”
武慎聲音低沉:“讓庚字營與辛字營頂上去,把乙字營換下來。”
“告訴這兩個營的都尉,不惜一切代價,強攻棣州。”
庚辛兩營都是新兵居多,在武慎心里屬于隨時可以補充的兵力,不怎么放在心上。
說完這句話,武慎伸手抹了抹自己頭上低落的雨水,看向棣州城,聲音低沉:“只要這些火油滾石用盡,最多明后天,我大軍便可以暢通無阻的開進棣州城!”
這個黑臉大漢立刻對著武慎低頭抱拳。
“末將這就去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