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燕丹微微蹙眉,稍微思量了一下開口道:“王上說的是鶴?”
嬴政微笑道:“當然是鶴,不然呢?”
燕丹目光注視著那幾只被馴服的白鶴,接著道:“它們之所以淪落到如此地步,那是因為被逐個擊破,若是能夠團結起來,未必不能斗得過這訓禽師。”
聽到這話,嬴政輕笑一聲道:“這話有道理,不過鶴就是鶴,當強敵來襲之時,它們第一時間做的并非合力反抗,而是朝著四面八方一哄而散。
如果這幾只白鶴都像你這么想的話,如今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燕丹面色微微一遍,隨后嘆了一口氣,說道:“鶴是不夠聰明,不過那自以為很厲害的訓禽師就是真的聰明?
雖然他馴服了這些白鶴,但自己不也是被您訓斥掌控著嗎?與這些鶴又有何區別?”
說著話,抬頭看先前者道:“在這無垠的天地面前,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是鶴,真正的訓禽師是這干戈殺伐的亂世。”
嬴政挑了挑眉,面色嚴肅了一些,開口道:“不,寡人認為,紛爭與殺戮才是那只最大的鶴,而寡人要做的便是馴服這滿是血腥的混亂世道。”
燕丹輕哼了一聲道:“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而恰恰這些窺伺天下的貪婪者才是混亂的源頭。”
嬴政面色微寒,皺起了眉頭道:“以刑止刑,以殺止殺,確實被眾人所詬病。然,重病當用猛藥,要醫治這殘酷的亂世,必須要以重典壓之。
誰也不能否認,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燕丹說道:“如此行事終歸不能長久,更何況,既然同為鶴,又何為不能和平相處,非要你死我活呢?”
聽到這話,嬴政冷笑一聲道:“想當初,我大秦差點被魏人給滅了,那時候怎么沒人來談論和平?
若非穆公與商君竭力變法,恐怕如今的秦國也會如同這些白鶴一般成為某些人的戰利品了吧?”
聽到這話,燕丹卻是沒有再反駁,因為對方說的是實話。
隨后道:“如今的秦國已經足夠強大,應該也夠了吧?”
嬴政聞言笑了笑,指著那些白鶴道:“這里的鶴可是有著六只呢。”
“你當真要趕盡殺絕?”
燕丹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嬴政站起身子,開口道:“惠文先王又一句話,深得寡人之心。大爭之世,列國伐交頻頻,強則強,弱則亡!
若是不想被人一口吞掉,便要做最強的那一個去吞掉其他人。天下分崩離析已有數百年,如今合該我大秦一統,此乃天道大勢!”
燕丹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想靠嘴炮說服對方是不可能的了,緩緩搖頭輕聲道:“罷了,多說無益,終歸還是要走到這一步。”
說著話,便見其站起了甚至,視線直直的朝著對方看去,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不過嬴政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抬眼與之對視,開口道:“既然準備好了,那就動手吧。”
燕丹面色微變,問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嬴政道:“丹,你確實很了解我,知道我今日定然會親自見你。同樣的我也了解你,以你的性子,是絕對不會主動成為質子,更不會主動像我示好。”
說著話,嬴政眸光一閃道:“除非,你有著更大的圖謀。比如,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