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簽完約開始,日子就進入了波瀾不驚的準備階段,張恩一邊籌備著要要租借的東西,一邊還要完善自己腦海中不成熟的想法。
雖然張恩并不著急,但腦海中的激情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下降,所以張恩還是希望盡快的弄出第一個視頻的拍攝。
所以現在他基本每天只睡五個小時,從凌晨兩點睡到早上七點,鬧鐘都還沒醒,張恩便自己從床上彈了起來。
而陸陸續續的,張恩也收到了自己租借的物品。
為了盡量減少自己租借的量,張恩的設定是一個獨居的丈夫,所以家里大多數都是男人的東西,而且特點就是窮。
但窮要窮的很標志性,張恩對這些的細節要求的很苛刻,一定要體現出當時人物內心的焦慮。
張恩明白,他的短片就是簡陋版微電影的模式,只有五到十分鐘的時長,還是局限在一個小小的房間,如果不將東西都做到極致,是很難出頭的。
在張恩堅持不懈的準備下,房間開始變得有些特色,床頭柜用了半包的紙巾,沒有處理的密密麻麻的煙頭,一臺掉漆的筆記本電腦,到處亂丟的食物包裝袋,隨意丟置的衣服,還有堆積成山的襪子。
這是一個墮落的舒適區,單單看一眼便能通過環境分析出主人公的處境。
除此之外,張恩還搞來了一張鐵架床,上面的被子隨意堆積,還有一面梳妝鏡,可以籠罩整個房間,而且房間的燈泡要盡可能的暗,黯淡的氛圍更容易帶來不安的感覺。
盡管東西都很簡單,但弄下來張恩足足花了三千多布置這些東西,其中最貴的要屬黑光燈,這個獨特的燈光根本沒有辦法被其他東西取代,必須硬租。
在布置好這個環境后,張恩還設身處地的睡了一晚上,在這和他完全不一致的環境中睡覺簡直是一種折磨,鐵架床硬的他整晚沒有睡好,直到后半夜他才勉強睡著,但在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他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胡子在一夜里長了不少,眼里是沒有休息好的血絲,眼皮耷拉著,整個人無精打采,誤打誤撞下,他的形象反倒更貼合劇情里的任務了。
剛起床,他就打開了劇本繼續研究,這段時間他已經將自己的劇本寫完了,這劇本上幾乎通篇都是張恩的臺詞,之所以這樣設定是張恩并不知道鬼會不會說話,同時也是為了保持鬼的神秘感。
初次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道具,就是手機,作為在一個封閉里的環境,還是需要一個象征外部環境的道具來做一個反差。
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備齊,接下來,就是靜靜的等待開始拍攝的時機了。
他還需要進入狀態。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張恩足足睡了三天,當第三天早上起床,他看著窗外的太陽露出迷茫的眼神時,他恍然間意識到,
是時候開始了。
......
張恩并沒有選擇先拍攝自己的部分,他打算先拍攝血衣的部分,因為張恩很好奇鬼在拍攝時到底會發生什么樣古怪的事情。
譬如說張恩的命令它該怎么執行,它在鏡頭前還是保持一件衣服的模樣嗎,他會不會有表情的變化?
這幾天他研究劇本一直是穿著血衣的,他希望這個舉動能讓血衣也看看劇本,但實際上血衣現在就像一件普通的衣服,沒有任何的改變。
但血衣又確實簽了這個合同,那他到底要怎么履行呢?
現在就知道了。
張恩并沒有弄很特別的開機儀式,只是倒了一杯酒在地上,以表示敬天地,保證拍攝平平安安。
隨后便拿起了他渾身上下最貴的拍攝道具,手機。
深深吸了一口氣,張恩便拿起了手機,按下了相機,相機一陣模糊,但很快就對焦成功,張恩看著屏幕里的畫面心神一寧,因為床上坐著和他長得一摸一樣的人。
無論是身高,模樣,都是完美的復刻,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這就是血衣的復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