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漁慣性嗤笑一聲,正欲說話,目光落至林歸垣身上忽而一滯。
百里安清晰地看到羽袖之下的小手捏拳緊緊,少女面色冷笑譏諷神色卻是并未有多大改變。
她一副帶死不活的腔調掀開眉角說道:“林憨憨你這是報應來了嗎,居然把自己弄得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早知今日,山父老頭他怕是后悔死了將那一半山靈之力浪費在你的身上吧。”
軟綿綿的一句話瞬間戳到林歸垣的痛處,原本怒氣沉沉的臉色瞬間不語。
“行了,閑話也不多說了,那邊牽鹿的傻小子,乖乖交出山印,我姑且還當你是山境中人,等我成為了新山主,由我保護你們這群廢物好了。”
少女立于日光昭昭之下,面頰雪白,面上掛著一副目空一切的傲慢無禮。
也許是這小姑娘身穿白羽鶴氅的模樣很好看,分明是一副輕慢失禮的態度,竟是會讓人覺得她比曾經那位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文貞冬要討喜可愛許多。
百里安失笑,正欲開口打發這名少女,身前忽然黑影一降,竟是在樹上睡著回籠覺的錦生被吵醒了。
這貨也是個橫性子的人物,上吊眼斜斜的睨著少女,皮笑肉不笑。
“原來是十方城來的黃毛丫頭,好大的口氣,我聽說你閉關一年只為沖境開元,看你如今這氣息如此不穩,怕是遠遠不達破境之機。
不好好在家里求爹爹哥哥們的寵愛庇佑,跑到這里來扯虎皮做大張妄想當山主?怕是怕是無盡海域之中任意一只魚婦陰鴉都能夠要了你的小命!”錦生脾氣不好,語氣隱隱威脅。
少女眼角微掀,看其神情顯然是認出了錦生的身份,但并無多大恭敬之意,反而直接出言譏諷。
“我當是哪里來的野狗亂吠,原來是廢物十三劍,說起破境,如今急破頭皮的不應該是你嗎?”
她將廢物二字咬字極其之重,果然不愧天生一副毒舌小嘴。
先是出言如刀精準無比的扎中林歸垣要害,再是字字珠心狂捅錦生致命傷口。
果然,錦生面色刷的一下鐵青起來。
少女沒打算就這么放過他,繼續補刀道:“哦對了,在來的途中我收到幾道消息,太玄宗南澤山發生了幾大喜事,太玄第五經、第六經、第七經、第八經皆在三日前紛紛成功渡劫破鏡。
嘖嘖嘖,要是這么算的話,名動四海八荒,各方領域的天璽十三劍,太玄九經,蒼梧十藏殿,如今也就剩下你鳶戾劍與太玄第九經梵陰劍經尚未渡劫了……”
錦生不由自主握緊了手中的鳶戾劍,面色既難看又難堪。
少女笑意綿綿,只是那綿綿之中藏著扎心寒針。
“梵陰劍經溫含薇,她雖未破鏡渡劫,可我確實記得她比你小了整整一百多歲,十年前你攜劍上南澤,與之比劍更是慘敗而歸,我的天啊,這么一算的話……”
少女歪著腦袋,誠然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繼續撒鹽,拍手笑道:
“那不是說你錦生是諸多天才之中唯一的吊車尾廢柴?可真是令人遺憾啊,想想當年的鳶戾劍在他上一個主人手中創下了何等輝煌的時代,如今因人而神劍沒落,淪為廢鐵,真是可悲可嘆啊。”
“你!!!”
“你什么你?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少女露出一個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來。
只是這笑容讓錦生恨不得立馬撕爛她的毒舌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