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可是誰能夠想到,至關重要的魔君頭顱居然落在了此人手中。
而他現在卻是要帶著魔君頭顱自尋死路去尋兇禍大蛇……
那寧非煙即便是經歷險阻,成功找到魔君身軀,那也是無用之功。
紅妝目光閃爍,慢慢收起了眼底的戾氣兇光。
將女魔君晃得頭暈眼花,差點吐出來的時候,百里安終于放過了她,他低聲問道:“十三日前,是你在召喚我,讓我去尋你的頭顱?”
女魔君被他玩轉得氣息懨懨,有氣無力道:“是我。”
“這么說來,是司離姐姐成功進入赤焰流沙之地,將你帶到了這里?”
“嗯,不錯。”
百里安皺眉:“為何你能夠入夢召喚我們。”
女魔君面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因為是本君在千年前親手毀去了封印將臣的八根枷鎖之一,將他沉睡的身軀帶回萬魔古窟,尸魔一族欠我一個天大人情,只要我想,便可召喚一個尸魔王族為我完成一件事。”
百里安看著面色蒼白猶自沉睡的司離,心口間被撕開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光是看一眼便覺靈魂刺痛的黃金古劍深深插在她的身體里。
百里安第一次見司離的時候,是在空滄山。
那時候的司離是鋒芒畢露的強大,那是讓他第一次覺得原來女子也可是可以君臨天下的。
她就像是鮮紅戰場上綻放在金戈鐵馬,白骨枯榮里的血色繁花。
美麗,冷酷,絕世,孤高。
縱然身染血腥,也傾城無雙。
可是這會,她沒半點生息地躺在血泊里,面色蒼白得沒了丁點兒人氣,像是被汲干了水與血的花,失了嬌艷,有的只是嬌氣的垂敗。
那柄劍,在吸收她的性命。
這究竟是什么劍,竟然連她也無法拔出,只能束手無策任憑被吸干生命。
百里安托起她一只冰冷的手掌,指尖沒有什么血色,慘白慘白的,就連淡細的青筋都清晰可見,看得人隱隱心疼。
他冷冷地斜了女魔君一眼,道:“為了魔君陛下那點子事,連家姐都搬了出來,只是不知,究竟要死多少人,才能結束這一切。”
女魔君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她容貌本就生得妖嬈蠱惑人心,正兒八經的輕輕一笑,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秀美與冷淡。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這才死了多少人,放心,這不過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女魔君漆黑的眼睛如望千山萬水般的歲月,悠悠盯著百里安看,離得近了才發現原來她那一雙眼睛色澤是一片秾麗極深的血墨,顏色深到了極致,才會給人一種黑不見底的錯覺。
百里安眉頭輕揚而起,平靜淡聲道:“聽魔君陛下這語氣,似想出世自由后,不將整個六界人間攪殺個干凈便不會甘心了。”
女魔君又是一聲輕笑,語氣泛著意味不明的危險:“那你未免也太小瞧本君了,六界天地太小,可容不下本君之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