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君慢慢瞇起妖嬈危險的長眸,其中流露這捉摸不定的光。
司離又漠然問道:“你去尋大蛇做什么?”
這話是對百里安說的。
百里安尚且還在糾結司離失了尸珠一事,被她冷冷注視了良久,才緩緩低頭說道:“我有一個朋友被大蛇所吞,我要帶她回家。”
聽到朋友二字,司離眼底露出了不屑的譏誚之意:“被深淵大蛇所吞,十死無生,即便如此,你也要去。”
百里安認真道:“即便如此,我也必須要去!”
司離露出憎惡的目光:“來人間一行,你愈發的像一個人類了,若真是如我想象中那般窩囊。
既然那么想死,那便死遠一些,莫要盼著我會去尋你尸骨將你帶回,尸魔這一生,本就是身無可歸的,死無所葬的。”
女魔君趣味地挑起眉梢看著司離:“喂喂,你認真的嗎?他若死了,你……”
“干你底事!”司離眼睛珠子冷冷一斜。
女魔君唇角輕彎,笑容帶著幾分惡意的邪氣。
“也是,我同你在這爭論個什么勁兒,算算時間,辟鶿鳥也當上門找麻煩了,他雖能拔劍,可境界實力卻遠遠不夠,還要帶上你這么個半殘的家伙,能夠保護自己不被吞吃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話音剛落,青銅門上積覆的古老青苔塵屑被一陣可怖狂暴的罡風歷掀而起,一聲厲鳴帶著死亡的氣息從天上降臨。
遮云蔽日般的灰白雙翼如天人大傘般,攏在了眾人的頭頂上方。
重重黑暗里,兩團巨大的妖火在劇烈燃燒,那是辟鶿的雙瞳,在冰冷漠然地注視著下方的一切。
女魔君懶懶一笑,道:“那個女人既然能夠放心大膽的將你放進鬼山之中,自然留有手段來對付你,亦或者她早已演算出有人能夠拔出諸天神劍,司離啊司離,你自以為留有后招,殊不知你的后招也在她的算計之中。”
司離斜目一笑,道:“可你又怎知,我不是再等這只辟鶿?”
女魔君怔住。
司離輕笑出聲,看著她:“身為被分首禁錮的魔君,你卻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能力,以魔君意識遍布四海,直達人間,將殘存的魔界治理得即將恢復輝煌。
你知道很多事情,世上很多事亦是在你的算計與掌控之中,可是這并不代表著,在這世上除了魔君你以外,旁人都是無腦的庸人了。”
司離目光一轉,看向百里安:“你可知為何你會在萬魔古窟之中?”
百里安漆黑的眸子倒映著漫天飛羽,他嘆了一口氣,道:“因為空滄山有河。”
司離淡淡一笑:“你雖窩囊,但卻不傻。”
“河?”女魔君睜大眼睛,里面很難得的出現了真實愕然不解的情緒,但隨即那情緒逐漸變得失控而危險,就仿佛:“這不可能,他不可能做到這一步,他怎么會……”
磅礴的黑暗陰影傾壓而止,空間被那恐怖的妖力壓出無數爆破的颶風,女魔君接下來的話音消失在了颶風之中。
兩團妖火變成六團。
三首齊齊醒來,一時之間,妖力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