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一眾尖銳而惶恐的呼喊聲四起:“護駕!護駕!”
“魔君遇刺!斬尸衛四方嚴守,見犯當誅!”
魔族們心中震驚且惶恐,冥洲王殿,竟然叫一只怨魔混跡其中這么久,他們絲毫沒有察覺,竟然還叫其得手了去。
怨魔一族煉制舍魔利之事并未外傳,唯有魔君與上奏折子的魔族暗探才知曉,當成的魔族們并不知曉方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但是看著禁地玄庭洞府外,魔君滿身鮮血的凄厲模樣,便猜知方才那只可惡的怨魔竟是傷了陛下的圣體。
一名醫師打扮的魔族老人走了出來,誠惶焦急道:“陛下圣體傷勢如何?斗膽請求陛下恩準臣為陛下治療傷勢。”
寧非煙僅用一個冰冷的眼神止住了他靠近的步伐,眼中煞氣橫秋,入骨寒涼,她冷聲道:“區區怨魔之流,竟然能知玄庭之境,在此潛伏,爾等便是這樣守護冥洲王城的嗎?”
二河葬心看了寧非煙一眼,也是暗自皺眉,雖然怨魔一族煉制舍魔利是少君陛下授意。
可真正的刺殺之日當是在君歸宴上,怎會今日忽然出手?
更匪夷所思地是,她竟然遭受舍魔利的重創,還能夠活下來。
當今陛下修為竟然已經強大到能與舍魔利抗衡的地步了嗎?
正沉默思考之際,長階之上,寧非煙冰冷的目光遠遠朝他落了過來。
二河葬心背脊一寒,只聽她嗓音之中滿是狂怒的戾意:“若非王城之中有我族之人里應外合,朕不覺得怨魔有如此本事找到玄庭洞府此等禁地。”
二河葬心心頭一緊,面上不動聲色道:“陛下息怒,若我族內部當真有如此叛逆,臣必然法不姑息!只是此刻陛下傷得極重,應是以圣體為主盡快治療才是。”
寧非煙目光戾然猩紅:“二河主就重避輕,是想放任我族叛逆藏好尾巴,繼續窩藏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不成?!”
見她是動了真怒,葬心甚至陛下此番重傷怕是觸了逆鱗,也不好在繼續多言什么,只好帶著眾人又各自退下去搜尋城中叛逆。
而未得陛下準許,魔族一眾醫師更是不敢近身主動為其治療,誰都能夠看出她眼中深含的殺意。
魔君一怒,可謂是十方俱滅。
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她不快。
聚集而來的魔族又如鳥獸般飛快散盡,各司其職去了。
寧非煙看著深沉的夜色,眼中偽裝出的殺意氣場逐漸被頹然的虛弱所占據,她又低頭嘔出兩口鮮血,正欲折回冥殿,壓制體內肆虐的傷勢。
可偏偏天意不從人怨,遠方天際傳來深沉的隆隆雷音,在那恐怖的諸天閃電里,黑色的魔氣橫掃劈開大半蒼穹。
神秘而冥浩的氣息跨過山河國境,以著驚人的速度與霸道的姿態正往冥洲這個方向回歸而來。
寧非煙面色蒼白,只覺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