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肥的小東西,老子現在就捏死你!”
鉤蛇手掌下的脖頸骨骼被捏得咯咯作響,他掌下的少女也不反抗掙扎,貼在地面上的半張臉頰窒息漲紅,也未發出一聲求饒的軟弱話。
“住手。”
妖魔鉤蛇的首領是一名氣質陰柔的男子,臉色過于蒼白,十分符合他冷血生物的特征,眉如鋒,唇紅似血,俊則俊矣,卻滿身邪氣。
他一出場,扣住少女的那只殘暴鉤蛇竟是連一絲猶豫都不敢有,幾乎是遵從天性般的飛快松開了寧非煙。
他跪在地上,目光深深懼恐:“大……大君。”
鉤蛇首領并未理會他的戰栗發抖,目光饒有興趣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少女緩緩起身,在他面前,竟然還敢自己動手將那把短刃拔出來,隨手扔在了他的腳邊。
終究還是過于年輕了些,百里安看著此時的寧非煙,雖然心思頗多,卻更像是一只尚未得道的小狐貍,并不能完美地藏好自己的情緒與心思。
這一行為,多少帶些泄憤。
鉤蛇首領低頭看著他腳邊染血的匕首,笑了笑,道:“我認為在這種生死關頭,手無寸鐵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寧非煙仍由手腕間的傷口肆意淌血,她看著那個男人,也笑了起來,卻不說話。
男人陰冷的豎瞳里興致滿滿,腳尖一抬,將那枚匕首震入那受傷垂死的鉤蛇男魔心臟中,徹底斷送了他的性命。
他摸著下巴打量著寧非煙,笑道:“我記得你是魅魔之主的小孫女,雖說并未繼承魔魅的容貌,可你體內蘊含著難以想象的神源眷屬能量,憑借這一點,我不會動你,而且會將你帶回魔部好生栽培,但前提是,你足夠乖巧。”
寧非煙冷笑不語。
他聲音舒緩,仿佛天生帶著某種誘人的深毒之意:“告訴我,你分明可以一刀斃命,卻為何要用殘忍的方式來折磨他?”
寧非煙平靜側眸,看著那名鉤蛇男魔咽氣,“他用鞭子打傷了我的妹妹,我給他一些苦頭吃,很公平,不是嗎?”
“妹妹?”男人看了一眼囚車中瑟瑟發抖抱成一團的一對母女。
母親看到他將目光投放過來,忙面色駭然惶恐地將懷中的女兒抱緊藏好,神情警惕而幽冷地死死盯著寧非煙,仿佛是在怨恨,絲毫沒有感激。
而她懷中的小女兒,雖然身體不斷發抖,但還是忍不住偷偷用一只驚人發亮的眼睛看著立在群魔中央的姐姐。
彼時的紅妝面上不見任何疤痕,模樣生得極巧極秀,清稚的眉眼竟是與寧非煙成年時期絕美的模樣有著九成相似,毫無疑問,她是這批魅魔之中容貌最美的一位。
男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目光很快收了回來,頗為遺憾地看著寧非煙:“生而為魅魔,當真是可惜了。”
鉤蛇族的大君首領終究還是沒能處決寧非煙。
她重新被關押在了那間囚車之中,并未問責,甚至連鞭罰都沒有。
但他卻下令,她那一車的人因為包庇她擅離牢籠,便禁去了一切水食。
幾日下來,被折磨得身心疲憊的魅魔終于有人扛不住死掉了。
這么一死,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未來自己的下場,而這一切都源自于寧非煙,她自然也就成為了所有人針對的對象。
每日下來,她基本身上都會落得一些被同族之人欺負的累累傷痕。
不同于對待那鉤蛇男魔的狠毒,對于同族之人,她的態度就要逆來順受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