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恐不已地趕緊運轉靈力抵抗,卻也只能夠稍稍延緩蔓延之勢,消除不得那可怕的紅斑。
“啊!我身上也有!這是什么東西!是毒嗎?我何時中的毒!”
“我身上也有!”
“該死啊!!我身上也長了這鬼東西!”
那大片大片的鮮紅痕跡,讓眾人心如火烹,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想那宋姓修士一樣死得極為慘烈,一時間大為崩潰絕望。
有人粗喘著站起身來,雙眼赤紅滿是血絲地看向百里安,手中的劍鋒厲指他道:“你是故意看我們接近尸體,坐視我等被劇毒感染,你好狠得心吶!”
他們起初都還好好的,就是挨著那爆裂飛濺出來的穢物尸液后才開始生紅斑的。
聽得此言,所有人都奮起大怒,如欲吃人般地要撲殺過來,凄厲道:“我們不就是方才沒為你所戰嗎?這也能夠讓你存了如此害人的心思,當真是喪心病狂!”
小侯爺林征早已是吐得三魂不見七魄,見變故又起,慘白著臉,繃緊嘴唇,厲喝道:“你們又要發什么邪瘋!”
百里安不急不緩地松開二女,一語不發,從容不破地召出短笛橫于胸前。
這群人是見識過他那短笛的威力的,不由面色一滯,極為忌憚地收住了腳步不敢再繼續靠近,只拿那猩紅扭曲的目光死死盯著百里安。
似是不給一個交代,他們絕不會就此罷休的吃人模樣。
百里安道:“我若想要殺你們,無異于畫蛇添足,你們體內之毒,絕非因為穢物所染。”
“放屁,若非如此我們本生就好端端的,怎會忽然同時毒發,而且就你們三人無事,還在狡辯!”
“并非狡辯!”林征冷著臉,擼起袖子,擦拭掉手臂間的穢物與蛆蟲,露出無損的肌膚來:“我也沾了這些臟東西,我沒中毒。”
“我……我也沒有中毒啊……”人群之中,又有一部分人冷靜了下來,方才見眾多人又是憤怒又是激烈地如困獸惡起,便以為自己也同他們一般中招了。
可再自己翻看,自己身上極其幸運,沒有長那些紅色的怪東西,于是慶幸歡呼出聲。
而那些中毒的人沒有因此而高興,反而愈發崩潰茫然。
“為什么?!為什么偏偏就我中毒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見不是百里安的過失害他們無端種的毒,這群人又開始痛哭流涕,收起猙獰的神色,姿態放軟道:
“司塵公子,您見多識廣,既然能夠一眼看出那宋姓道友的不對勁,定然能夠知曉此毒的來頭,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做人做到這個份上,百里安真不知是該嘆息人性的變化無常還是該稱贊彌路的手段高超,竟是能將這些修士們打磨得半分風骨都不剩了。
瞧著那些人跪在地上,求助般地朝著百里安這個方向跪爬抓來。
尹白霜極受不了他們身上掛著的那些花花綠綠,幾乎崩潰地厲聲道:“敢用你們那臟手摸過來,我便一劍斬了你們!”
蘇靖未語,一張臉卻是冷寒猶如玉石,無形的威懾力硬生生逼得眾人不敢再近身。
場間,多數人都懾于二女的威名,不敢再繼續造次,只是跪在地上大哭不止。
尹白霜強忍著惡心,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眼,道:“怎么看起來像是被種了赤尾尸蟲?”
眾人聽她這一聲低語,不由大喜過望!
中毒并不可怕,怕就怕在連中的什么毒都不知曉。
天地之大,萬物相生相克,唯有通曉一物來歷,方能尋出專門的克制之法。
他們倒也相信尹白霜并非是無端猜認的,相較于太玄宗那位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