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緊隨而來的是一記記鮮紅的血刃從百里安手臂里由內而外地迸濺而出。
百里安悶哼一聲,雙手巨疼,卻始終死死緊握住劍。
“棄劍。”嗣空眼神冷漠麻木。
百里安不予理會,冷笑一聲,橫劍攬收間,清冷的劍鋒帶起空中的殘血,劃出一道圓滿的劍弧,朝著嗣空頸間飛掠過去。
嗣空指尖輕抬,震散劍氣,神色愈發冰冷森然。
“知道嗎?好哥哥的教育方式,可是非常痛的。”
他的笑容逐漸殘忍冷酷,身上長袍飛舞如死亡之鳥羽翼下的幽冥,食指過長的黑色指甲延展,好似一把真正的邪惡之間,肩膀一收一攬,舉頭崩下。
彼時,天策鈞山劍上的那抹半殘銘文在方才一擊下已經徹底失去了光芒。
如今,卻是一記真實的攻擊。
承載了昆侖之重的天策鈞山劍能夠抗下這一擊,可劍下的人,卻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嗣空的笑容依然完美,卻多了一股森冷的詭意,黑紅色的血氣之下,他那張蒼白的臉仿佛也染上了一層病態的潮紅。
“知道嗎?雖然你上頭死了十五個哥哥,但我其實并不喜歡他們,因為對待鐘情之物,我更喜歡自己親自動手將之扭曲破壞成我心中想要的模樣。”
他的話語里有一種莫名的纏綿之意,語氣愈加輕柔,卻帶起一種叫人戰栗的血腥氣來。
黑色的血氣狂涌落下!
四周邪獸低伏咆哮,而一眾亂戰的魔臣也是看得心驚肉跳,不解為何道滿王為何會忽然向魔河大人出手。
咔嚓一聲金屬交擊的輕響后。
一柄銀白如凝冰般剔透修長的劍鋒橫在了百里安身前。
嗣空面上的病態癡迷潮紅還未退去,仿佛沒能反應過來似的,怔楞的視線里,自己的半截指甲倒飛了出去。
然后空氣里響起一道尖銳鋒利的如弦之音,那是劍鋒切開空間的聲音。
鋒薄的劍一寸劃過便是入骨斷筋,嗣空腕間傳來劇痛,血珠紛紛揚起的視線里,他看見自己的右手沐浴著血光飛了出去。
“嗯?”他哼曲兒似得地哼了一聲,仿佛那劇痛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般,輕輕的在空中接過自己的那只斷手,目光帶著幾分驚奇與意外,看著眼前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好厲害的劍。”
婆娑火光下,女子身姿如玉,纖眉青黛,像是清風里的一枝雋秀青竹,清麗的身影似傾入清水中的墨竹,漸漸變得清晰。
她著一身黑底紅紋的劍裝袍服,束發長冠,青絲半垂,冠頂鑲一枚劍紋圖徽,赫然正是天璽劍宗的禮冠校服。
見此,廝殺混戰的魔臣們心下不由震驚。
瞧這裝束,瞧這面容,竟是天璽十三劍?!
還是四劍云容。
她的心魔此刻還供在堂殿之中尊為高堂之客,座上之賓。
今日魔君婚宴,竟是將本尊都驚動來了。
眾魔心中又升起了一個巨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