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也是著實佩服這姑娘,果真是不復‘劍癡’之名,竟將自己的身子清白看得如此淡然無謂。
這道行,簡直比在空滄山初遇時還要冷靜厲害了。
事到臨頭,他也無話可說了,靜了片刻,他低聲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換……換個地方?”
云容聽聞眉梢不由挑了起來,下意識地看了阿嬈一眼。
這臺詞為何如此熟悉?
想想那一年的冰棺之恥事件,他對阿嬈不也正是這么說的嗎?
可她不是阿嬈,做錯事的不是她,自然沒必要藏著捏著。
“換個地方怕是不能了,此間方位乃是三河望夷所選的月照之地,魅靈難以靠近,你若要易地,怕是有些困難了。”
云容雖然隨性,卻也并非是個逆來順受之人,有時候,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邪制邪,加倍奉知,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抬眼果見阿嬈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似乎強行壓抑著什么:“你不用同我示威,即便我眼下受困于此,任你撿了個便宜去,可他仍舊是我的人。”
云容斂起眉目,靜聲道:“是與不是,你可說了不算。”
“是嗎?”前一刻還恨得切齒的阿嬈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可他身上有我落下的印記,你眼下用著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嗎?”
百里安面色微變,回首用力瞪她。
云容察覺有異,便知阿嬈并非是在說謊,心一下子緊了起來。
他入魔界已經數月有余,這里又是魔君阿嬈的地盤。
那個瘋子,沒準還真是做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混賬事來。
云容忙用手摸索著他的身體,面色沉重,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百里安扣住她亂摸的手,臉都綠了。
黑袍云容正聽得迷迷瞪瞪,忽然反應過來,想起了方才電光火石的一幕。
她面色瞬間紅透,整個世界觀都在崩塌,用震驚地目光看著阿嬈,捂唇道:“堂堂魔君竟如此變態,雖說他是個小尸魔但好歹也是個男人,你也敢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輕賤人,難怪他不愿成為你的王夫。”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云容身體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雙手撐在百里安的腰上細細查看。
果不其然,正如那混賬所言,他腰上烙印著的那個小小‘嬈’字格外清晰醒目。
帶著那逆徒的名字,來同她這個正室夫人洞房!!!
云容身體慢慢地、狠狠地顫抖了起來,她氣的渾身發抖,面上泛起一片薄紅,咬牙切齒的動作映在面容間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你竟敢!!你竟敢!!”
很快,她緋紅的眼臉,霧濕了。
她被阿嬈那混賬至極的行為,氣哭了。
百里安一見她哭,頓時也慌了神,忙伸手幫她擦眼淚:“云容姑娘,你……你別哭啊。”
分明遭遇丟失清白之事都能夠風輕云淡處之的女子,此刻卻瞧著那印記,竟是生生被氣哭了。
也是,也是,哪里有女人能夠忍受得了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