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非煙系好乾坤囊的繩結,在百里安的臉上摸了一把,笑容嫵媚,說不出的風情萬種:“小爺這愛較勁兒認真的性子可還在真的改改了,不是每一個睡過的女人都需要你來照顧負責,你瞧,云容是如此,我亦是如此。
唯有弱小需要男子保護的女人,才需要所為‘責任’二字來傍身,可我寧非煙并非是小女人,男男女女之間的那些道理牽制不了我,若是可以,我甚至還可以比你更加強大。”
“所以你啊……”纖細的手指沿著他的臉頰滑至下巴,指尖輕抬,抬起百里安的下頷,目光勾人又帶著點兒漫不經心:“若真想得到我的話,那便來征服我吧。”
這個女人,看似溫順,實則是一匹極為難馴的野馬。
她喜歡俯瞰蕓蕓眾生的權利,不喜歡陷入情愛受人拿捏。
這個少年看似溫言無害實則過于危險。
她與他相識才多久,一年不到,至如今,她有多少此情緒的驚瀾起伏都因他的一舉一動而發生變化,不可控制。
便是方才一個小小的雪人,都叫她變得不像自己。
這樣一個危險又甘美的人,若不能完全掌控在手心里,那便離他遠一點好了。
偶爾心動,慣性拒絕。
可以曖昧,穩守本心。
這才是她寧非煙。
見她去意已決,百里安也并未勉強,掙開捏著他下巴的手掌,他雙臂一展,將寧非煙動作輕柔地抱在懷里。
寧非煙背脊微僵,正欲掙扎推開,百里安卻點到為止,一抱即松,朝她笑了笑,認真說道:“若是想我了,便寫信至空滄山,我會來尋你。”
想他,怎么可能。
寧非煙朝他眨了眨眼:“放心,不會有那么一天。”
百里安也朝她眨眨眼,似笑非笑:“可能是我的話說得不夠明白,我是指你若是想我身子了,可以給我寫信,我上門來送于你吃,這樣懂事的食物,你可還喜歡?”
還真是有作為魅魔食物的自覺啊,貼心得竟是笑得自己送貨上門了。
寧非煙總覺得這小子漸漸地是找到拿捏對付她的方法了,曉得用她那調戲的道道反過來對付她。
可偏偏她還真就吃這一套。
畢竟……魅魔的天性只要活著便永遠也不會消失。
到頭來,她發現不論她嘴上說得多帥氣利落,她終究是年年都離不得他的。
寧非煙心中登時升起一種羞惱的挫敗感,她冷哼一聲,踢開一蓬雪霧,招呼都不打,便遁得無影無蹤了。
還未等雪霧散盡,寧非煙又去而復返,羅裙下探出一只繡花小鞋,在百里安腿上踢了一腳,拉著個臉,還是囑咐了他一句:“你若想查清自己的身世,不妨去一趟天璽劍宗,不為云容,只為自己。”
說完,又給跑掉了。
紅妝像是個尾巴似的緊緊跟了上去,離去時,目光復雜地看了百里安一眼,猶豫了許久,紅著臉終于說出心中想說的那句話:“喂,那個你……你可要把身體養得強壯些啊。”
百里安:“???”
待到紅妝也走了,半晌百里安都未能反應過來她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