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是哪兒人來著?家里是做這個的?要不然一個大一新生就能設計出這么具有現代美感的建筑,那也太夸張了吧?”或許是和林樓聊得不錯,于兵兵的興趣從建筑轉移到他本人身上。
許迎雪似乎聽到了她的話,微微回頭瞄了一眼,似乎在佩服她的大膽,同時依稀還有一些另外的味道。
“海東省南江市人,我爸媽都不是做這個的,只是從小就對建筑感興趣,所以提前學了不少東西。”林樓又把老說法搬了出來。
于兵兵倒也沒追問,“我就是京城本地人,我爸以前當兵,所以我這個兵可不是冰雪的兵,而是士兵的兵。”
“那他肯定希望你能去當兵,你可是辜負了他的愿望啊!”林樓開起了玩笑。
“雖然當兵也不錯,但那時他的愿望,可不是我的!對我來說,父親固然需要尊敬,但并不意味著我就該委屈自己,去實現他的愿望。”于兵兵俏皮地笑了笑。
和于兵兵的談話讓林樓感覺很是舒服,她似乎有點不太像是八十年代的女生,而更像是后世那些更加獨立自主的女青年,勇于追求自我,林樓很欣賞這一點。
到了晚上九點,大家伙收拾收拾回學校去了,臨走之前他們已經約好了下周末再來這里玩,這讓林樓隱隱開始期待起下次和于兵兵的見面。
此后幾天,林樓的生活似乎和往常沒什么區別,或是跟舍友們一起去上課,或是去補習法語,或是按照一三五、二四六的安排分別跟隨章風文和鐘金泰學習。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章風文收到他的分析報告之后并沒有說什么,此后雖然也和他聊了幾次香山飯店的事情,但并沒有提起這份報告的下落。
或許他還在猶豫吧?既有對該不該讓清華建筑系和吳委員摻和到這件事里的顧慮,也有對這份報告的質疑,畢竟我才是大一新生,現在就開始質疑貝聿銘這樣的大師的確太早了。
難道就這么被動地等下去么?按照上次他透露的時間,用不了多久貝聿銘就該到國內了,他這次過來是敲定最終方案的,要是不搶在之前把報告送給吳委員,那可就來不及了。
所以到底該怎么辦呢?林樓陷入思索之中,得找個突破口,證明我這些意見的確是有價值的,但藝術上的東西可沒有統一的標準啊。
不過,建筑學不僅是一門藝術,同樣也是一門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