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某就不知道了,因為李某沒去。當時他們弄得神神叨叨的,李某瞧著心里有點瘆得慌。而且,當初要不是李某那妾室出面,李某都不會答應去幫他們弄來九頭牛。”李成季搖了搖頭。
“那然后呢?”曹景休問道。
“祭祀后,那兩個人就神秘失蹤了,當時村子里的人找了一陣,直到有其他村子里的人走商回來,說出那兩人其實早就死在外地的事情。原本村子里的人是不信的,因為類似的消息都在此之前被傳過一次!結果呢?人又回來了!”
“但走商之人卻是拿出了兩副棺材,棺材里正是那兩人的尸體,仵作驗尸后,說那兩人已經死了一個月了。而一個月前,正是那兩人回來的時候。”
“因為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太多了,鬧得人心惶惶的,縣太爺都為此上稟了。”
“上頭很快來人,這件事也很快就被平。無論如何,這日子照樣得過不是?但那兩個村子,自那以后,就變得奇怪起來,一開始李某還和李某的妾室去過幾趟,但后來感覺村子里的氛圍太過古怪,也就沒去了。只是到了過年的時候,才會讓人帶些年貨過去,畢竟李某妾室的爹娘還住在那村子里。”
“幾天前,素來很少聯系的李某老岳丈,突然叫人帶了一封信過來,讓我們以后不必去村子了,李某當時正奇怪,還猶豫要不要派人去問問,結果誰成想,人還沒派去,那兩個村子突然一夜之間就沒了,李某知道后,便讓人去幫忙收尸……”
李成季說到這,就又是一陣搖頭。
“一夜之間沒了?那火……”
“李某請人驗尸了,仵作說尸體上沒有什么傷痕,完全是自然死亡。”李成季說著便是長嘆了口氣,然后看著曹景休說道:“那火倒是疑點重重,只不過李某自從告老還鄉后,沒了勢,也就沒人肯聽李某的話,自然是沒辦法讓人去調查這件事了。”
曹景休這才明白李成季說這么多的用意。
李成季的年齡還不到告老還鄉的時候,有些地方上的縣令,已經是古稀之年,老眼昏花了,沒有能力處理地方政事了,但打點的好,卻仍舊可以手握大權。無疑,李成季的這一句“告老還鄉”的話,是在告訴曹景休,他不是自愿告老還鄉的。
而后面那番話,失勢之后無權去調查,這是在向曹景休表明自己對這件事的態度,只要能重新有權,必然傾盡全力去為曹景休查一個真相出來。
顯然,由于三十年前的事情,以及曹景休那個大儒馬甲的推薦信,李成季是將曹景休編出來的“項家”給當成了什么世家大族。
而比較巧合的是,曹景休還真知道有一個姓項的世家,出了不少手握重權的官員。
“李員外有心了,我看李員外的年紀還不大,就此告老還鄉未免可惜,既然如此,我便書信一封,讓人去為李員外美言幾句。”曹景休緩緩說道,然后就此告辭。
李成季自然是激動不已,再三挽留無果后,將曹景休和許嵐送出了老遠一段路。
走在路上,許嵐卻有些悶悶不樂。
因為曹景休拒絕了李成季要送他們馬匹的好意,這讓她還得靠兩條腿繼續走路。
“太太太太太太爺爺,你為什么要拒絕呀?你還要幫李成季去說個官呢!收兩匹馬作為謝禮,也不過分呀!”許嵐忍不住小聲咕噥起來。
曹景休聞言,便翻了個白眼:“誰說我要幫他去說個官?”
“太太太太太太爺爺你自己說的呀!你之前不是說要書信一封嗎?”許嵐瞪大眼睛,小臉困惑。
“但我沒寫啊!”
曹景休緩緩說道,他那番話只是糊弄李成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