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幾百年了,誰還能確定自家先祖的結拜兄弟還在世呢?
那時候她娘親讓她來找這位“太太太太太太爺爺”,恐怕是為了安撫她,讓她能有勇氣逃走吧?
腦補完畢的許嵐,就眨著大眼睛,湊到曹景休跟前,小臉賊兮兮的說道:“師父,你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年輕,要不……我喊你師兄吧?”
曹景休聞言,皮笑肉不笑:“這樣啊,那你要不要喊我一聲師弟呀?畢竟看起來,你比我還要大的樣子。”
“好呀,師……”話音才落,許嵐就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然后小臉委屈的看著曹景休:“師父,你干嘛打我!”
“大鵝怎么叫的?”曹景休翻了翻白眼,然后單手拎起她,借力躍上了一旁的山頭,張望一眼,確認了方向后,曹景休便準備下山坡。
被曹景休拎在手里的許嵐也跟著看了一眼,不過沒看到什么的她,就扭頭問曹景休:“師父,大鵝是怎么叫的呀?”
“回去后跟你向隔壁劉嬸要一只小鵝,你養幾天就知道了。”
“劉嬸?師父,我們這是要回上城縣了呀?”許嵐聞言,不由感到奇怪:“可我們不是因為上城縣里有怪異,才跑出來的嗎?”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世道要變,怪異出沒的頻率要遠超過往。既然如此,就干脆回去。”曹景休嘆了口氣,畢竟相比于這陳塘縣的志異級怪異,上城縣里的“丐王菩薩”可能只是介于一般怪異到志異級之間。
而他一路走來這才多久?所遇到的怪異,便已經從原來的一般怪異級數,上升到了“志異”級,甚至連最接近“祖庚”的“樓廟”都差點撞上。
這再往下走,曹景休是不敢了。
萬一直接遇到了“祖庚”呢?
“志異”級數的怪異只是說出“祖庚”二字,都會不鎮定,可想而知,這“祖庚”是何等可怕的存在了。
“更何況,古遺跡似乎都是被怪異所鎮壓的,那么我又何必舍近求遠呢?”曹景休心中想到。
坤野山上的古遺跡,出現的莫名其妙,他為此找了二十幾年。
之前曹景休心中疑惑重重,但通過和那志異級數的女子怪異交流,曹景休卻是明白過來了。要是他沒猜錯的話,這坤野山上的古遺跡,是把他給當成了怪異,這才一直不肯現身!
而之所以讓他感應到,這大概是因為曹景休的本質,是一個人吧?
越是琢磨,曹景休便越覺得自己沒猜錯。
至于當年徒劍山出事之時的古遺跡動靜,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那好呀,正好我還舍不得燕子她們呢!”許嵐頓時開心不已,上城縣的女校是她上的第一個女校,而校內認識的幾個朋友,如燕子她們也都是她交流地最開心的。
盡管論關系,燕子她們幾個自然是遠沒有曹景休來得親近,但是……那是不一樣的!
畢竟有些女孩子的事情,她就不好意思和曹景休說。而和燕子她們幾個,許嵐卻是可以放心地去說,還不用不好意思。
曹景休張了張嘴,不過沒出聲。
是他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而他想說的是許嵐那幾個朋友,這會兒恐怕早已經被那勞什子“丐王菩薩”吃得只剩下幾根粉紅色的骨頭了,或許早吃完了,連骨頭都不新鮮了。但這番話說出口,無疑會讓許嵐傷心不已,所以……還是讓這個小丫頭自己去慢慢發現這一點吧!
做惡人這種事情,曹景休從來都不喜歡當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