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埋這地方的,都是上城縣的大戶人家。
李福安的墳不難找。
找到后,曹景休扔下一把鏟子,就看著許嵐不說話。
“師父,我挖呀?”許嵐懵了下,然后她瞪大眼,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挖,難道還是我挖?”
“師父你非要挖得話,也行……”許嵐嘟噥著,就突然感覺渾身冷颼颼,正奇怪之際,就看到了曹景休那不善的目光。
“也行不通啊!”許嵐趕緊前言不搭后語的補了一句。
似乎是感覺不夠,于是她又把自己暫時能想到的話,又給加了上去:“父母在,不遠游。有事弟子服其勞!”
亂七八糟的說著,許嵐就趕緊拿起地上的鏟子,開始挖起了李福安的墳。
曹景休翻了翻白眼:“先不說其他,這有事弟子服其勞,不是你現在想表達的這個意思。”
“哦哦,那師父你現在反正也是站在一邊看著,要不幫忙搭把手?”許嵐答應著,就這樣問曹景休。
“這墳很難挖嗎?”曹景休不想動手。
因為懶得動。
“難挖倒是不難挖,就是死者為大嘛!”許嵐嘿嘿笑道。
“死者為大跟挖個墳有什么關系?”
“沒關系,就是師父你現在站在邊上,這李瓶兒她爹要是晚上來算賬,鐵定不會放過你的。既然這樣,那么師父你現在干脆多挖幾下,就當是提前出出氣嘛!”
曹景休聽著這小丫頭這番話,不由神情古怪,然后他長嘆口氣,一臉認真的說道:“別的不好說,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
“確定什么呀?師父。”許嵐頓時好奇,便順嘴問道。
“確定李福安要是真的晚上來了,那么你和他之間,一定很有共同語言,并且沒準還能成為忘年交。”曹景休的神情還是很認真。
“為什么呀?”
“你們兩個都是鬼話連篇!”曹景休沒好氣道,“趕緊挖,哪那么多話,你想大半夜留在這里加班啊!”
許嵐撇撇嘴,不說話,然后悶著頭挖她同窗爹的墳。
經過曹景休這一段時日的打磨和食補,盡管許嵐的身體沒什么變化,但在體力這一塊兒,卻是已經和一個壯漢差不多了。
這是內腑壯大的緣故。
很快的,李福安的墳便被許嵐挖開了。
曹景休見狀,便直接一掌排開上頭的積土,然后凌空虛抓,頓時那用銅釘子封死的棺材蓋,咣當一聲飛起,遠遠地砸在了地上。
大步上前,曹景休看向了棺材中的尸體。
由于有些時日,李福安的尸體早已經腐爛,只剩下一副枯骨,躺在帶著些許黑色不明物體和渾水的衣物之中。
這是很正常的一具腐尸。
棺材進水后大多如此。
不過曹景休只看一眼,就看出了這具腐尸不同尋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