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天心劫,有他眼下的體質支撐,果然威力巨大。
然而,他往那黑紅色液體炸裂處看去,卻發現這詭異之物再次凝聚起來。當即,他沒有猶豫,轉身就走,不敢戀戰。
難怪那看不清楚的身影那般提醒他了。
這“惘盡之門”中流淌出來的黑紅色液體,居然如此邪門!
一夜追追逃逃,臨到天亮之時,旭日東升,云層漸染,道道金光穿透了綿延如浪的云海。一瞬間,曹景休就看到那追殺了他一個晚上,囂張無比的黑紅色液體,猶如遇到了天敵一般,憑空消失在陽光底下。
曹景休這才放心落下去。
“也不知道這鬼東西晚上還來不來?罷了,先去找阿嵐問個清楚。”曹景休想了想,便往那棧道的客棧方向,運使輕功,快速趕去。
曹景休到的時候,許嵐剛起來,正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她用一只手輕輕拍打著自己嘴巴,發出有節奏的打哈欠聲。
瞧著這一副無聊透頂的樣子,曹景休不由就想到了那看不清楚的身影臨走前最后一句話——“她,腦子有病”。
翻了翻白眼,曹景休來到了許嵐身邊。
“師父老人家早。”許嵐還記著昨天的事,黑著小臉和曹景休打招呼。
“過來,我有事和你說。”曹景休直接無視她這副神情。
他那可是為了她好,身為一個武者,整天惦記著錢算什么事?打算以后和人動手,朝著敵人的拳頭就是三臉嗎?這還講不講武德啊?
許嵐瞧著曹景休確實有事要說,而且還是什么要緊事,便趕緊跟上去。
“師父,是什么事呀?”她問道。
孰重孰輕,什么時候可以耍小性子,什么時候不可以,她還是很分得清的。
畢竟她可是千年老怪物、“鏟子精”師父……的狗頭軍師。
“昨天,你在挖的時候,我第一次離開了,你遇到什么了嗎?”曹景休問道,他想來想去,只有那個時間點許嵐最有可能遇到了那道看不清楚的身影。
因為他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了第一個給他送心臟的。
“我在挖呀,師父,人家挖得可認真了!眼看要挖到了,就被你喊上來了。”許嵐小臉委屈巴巴的說道。
一直打斷她挖金子就算了,最后還把說好了給她的金子,給搶了回去了!
有這么當師父的嗎?
真不講武德。
“沒遇到什么……比如,看不清楚,但能感覺到存在的人嗎?”曹景休微微皺眉。
許嵐看到她師父這副神情,便一下子想到了昨天她看到的兩個和她師父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然后她又想到了她在挖金子的時候,聽到的那一連串的聲音,不由就瞪大眼:“師父,你該不會昨天打了一天,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吧?”
“嗯。”曹景休點了點頭,然后補充道:“沒一天那么夸張,也就打了十二個。”
“十二個?”
許嵐眨了眨眼,頓時顯得困惑。
“就這一打。”曹景休應聲。
“一打?”許嵐再次眨了眨眼,然后她小臉神情古怪起來,片刻后她小聲說道:“師父,我沒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沒有遇到像你說的那樣的人,但是……我挖金子的時候太開心了,所以心中想,這樣的師父再來一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