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直視他的邪惡眼神,阿廖立刻害怕的捂住眼睛,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嗚嗚嗚,無恙大人,奴家可以走了咩?”
不解釋了,李無恙很無語的擺擺手:“走吧,走吧,你回去……等一下!”
聽到“等一下”這個詞,都已經逃到帳篷門口的阿廖,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一瞬間就腦補出可怕的劇情——
夜深人靜,昏黃帳篷,柔弱無助的少女,獰笑俯身的魔頭,然后是熄滅的燭火,被撕碎的……
“拿著吧。”李無恙打斷了她的可怕幻想。
“欸?”阿廖眼淚汪汪的抬起頭。
這會兒,映入她朦朧淚眼中的,是一份看起來很奇怪的食物——
淡青色的小碗里,盛放著銀白色的軟膏,冒著絲絲寒氣,又帶著甜香奶味,上面好像還撒了些芝麻,放了五六塊來自東原的蜜瓜……
“自制的冰淇淋。”李無恙把小碗遞給她,“拿去嘗嘗,就當辛苦你跑一趟的酬勞,記得匯報一下口感啊!”
欸?竟然不吃我?反倒有東西給我吃?
阿廖滿臉寫著傻乎乎,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出了帳篷,手里還捧著那碗冰……冰淇淋?
昏黃的月色下,這碗銀白色的軟膏,冒著香甜清涼的寒氣,尤其是在這樣的炎炎夏日里,看起來格外的誘人好吃,要不要偷偷的舔……
不行!不行!那個大魔頭怎么會這么好心,說不定在這軟膏里做了什么手腳!
可是,看起來真的好好吃啊,要不然就吃一口,一小口應該……
“阿廖!你在做什么?”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啊~”正偷偷伸出小舌頭的阿廖,嚇得一個激靈,險些就把小碗給扔了。
等她回過頭,看到楚羽衣的關切面容,不由得長舒一口氣,慌忙拍著和嬰兒肥臉頰成反比的鼓囊囊胸口,心虛的嘀咕道:“姐姐,是這樣子的啦,那個大魔頭……”
片刻之后,等聽她聽過剛剛的事情,楚羽衣先是滿臉驚愕,緊接著就正色道:“你這丫頭!怎么還敢捧著軟膏,快點扔了!”
“扔?”阿廖看著小碗,依依不舍,“可是,這個看起來……”
還是年輕啊!
楚羽衣很感慨的嘆了口氣,拍拍阿廖的香肩,卻又仰起頭來,望著虛空中那血霧彌漫的異象,憂心忡忡道——
“如今,我們雖然暫時被這魔頭控制,卻不能放棄希望,要相信仙道盟定會來援救我們!”
“只是,在得脫大難之前,務必要小心謹慎如履薄冰,決不能放松警惕!”
憂心忡忡,真的是憂心忡忡!
楚羽衣緊緊皺眉,如果說,那魔頭回到邪骨宗以后,就對姐妹們下手,反倒是不出乎預料。
然而,古怪的是,他竟然放任著如此美人兒在眼前,卻沒有任何染指的想法,這實在是詭異至極。
沒道理,真的沒道理!
以這魔頭的陰狠毒辣,怕是早就預備了連環毒計,或許,他是想先讓姐妹們放松戒備,或許,他早已經在姐妹們的神魂中,打入了煉制夜宴百美圖的禁制,又或許……
“嘶!”想到最可怕的那種可能,楚羽衣頓時毛骨悚然——
“難道說,這魔頭是想讓我們成為他的爐鼎?所以才會故意溫柔對待我們,要讓我們漸漸被他俘虜身心,最終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