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岳天恩老先生嗎?”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大喊。
寺廟前的幾個人循聲看去,只見十余人縱馬而來,馬隊之中也有一輛馬車,只是領頭的人并未坐在車中,而是騎馬在最前方。
方才也是這個領頭的出聲呼喊。
岳天恩轉頭一看,道:“原來是長羅侯。”
“岳老先生,果然是你,我遠遠瞧著便有些像。”
方平波策馬到了近前,翻身下馬,哈哈笑著走來,“岳老先生,好些年沒見了吧,可你這氣質,只要見過一面,無論到了哪里都能認出來呀。”
“侯爺過譽。”岳天恩說道。
一旁兩個守門和尚都有些驚訝,眼前這一老二小分明看著都是布衣,不像是做過什么大官的樣子,居然對著這長羅侯都是云淡風輕,不卑不亢。
本愿寺上上下下,也只有一個靈妙大師有這樣的氣度吧。
不管守門和尚內心是怎么想的,既然這些人攀談起來,他們就沒有插話的道理,只轉身做出請的手勢,在前引路。
方平波就和岳天恩他們三個一起走進了寺廟,馬有福則指揮著一眾騎手,把馬車上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搬下來。
“岳老先生難得來青嶼一趟,也是來上香嗎?”方平波問道。
岳天恩咳嗽了兩聲,說道:“是來找靈妙幫著調理一下身體,大概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岳老先生居然也會生病?”方平波詫異萬分,隨即笑道,“大概只是些小毛病吧,以岳老先生的體格,至少還要再活七八十年的。”
“哈哈,那豈不是成了老妖怪了?”岳天恩笑了兩聲,卻又咳嗽起來,這一次,咳了十幾下也不停,竟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覺。
方平波這下才真的臉上掛上了憂慮之色,道:“這是怎么了,岳老先生,你……”
“沒什么事,修養幾天就行了。”岳天恩這時候卻不想多說,擺了擺手,道,“來,儀人,有志,見過長羅侯。”
少女少年一起抱拳行禮。
“不必多禮。”方平波對少女公孫儀人說道,“少館主,我們幾年前是見過的。倒是這位小公子,首次見面,也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呀。”
公孫有志默默點頭,似乎是內向的性子,不怎么說話。
幾年前,方平波曾經特地到岳天恩家中去拜訪,想請他回去教導方云漢一些拳法,試試看能不能讓身體變得健壯一些,結果后來連續幾個名醫都說方云漢不能劇烈運動,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他們之間的這份交情,卻也保留了。
方平波得以開商路、封侯爵,其實跟他這種到處交朋友的性格,也有很大關系。
“不說我了,長羅侯又怎么來這寺中了?”岳天恩又咳嗽了一會兒,方才問道。
提到這件事情,方平波可就有些抑制不住的喜上眉梢了。
“哎呀,其實是我家那孩兒。不是身患絕癥嗎,本來實在讓我操碎了心。可是一個月前,他誤吞了我當初在海上帶回來的一顆寶珠,那血枯絕癥,居然不藥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