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敢接我一斬。”
幾道喊聲交錯,而發出這些聲音的人,其實在開口示警之前,就已經縱身飛出。
三柄長劍,五把長刀,一條鏈子槍,一柄判官筆,一條鐵腿,一只醋缽大小的拳頭,從上下四方,籠罩方云漢各處要害。
方云漢雙臂探出,身影一旋,幾乎令人眼花繚亂的滿空掌指虛影,一放一收,那第一波圍攻的人,就已經慘叫著全數跌退。
因高速旋轉而略顯模糊的身影停下,方云漢雙臂抬起,指掌間抓著那幾樣兵器,血肉之軀,不避不讓的抓在劍鋒刀口,甚至是淬毒的槍尖上,卻連一絲破損也沒有。
“我拖延?”
方云漢十指一收,雙手上抓著的兵器,被他生生捏斷,刀劍碎裂的聲音里,只聽他長深了口氣,笑道,“錯了啊!”
“其實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們能否為我帶來驚喜了。”
毀壞的兵器落地,僵硬的蘇鵬海尖叫一聲,早就被斬斷的脖頸,此時方才分離,頭顱在尖叫聲中飛起。
首級飛天,血沖三尺。
一剎那的靜默后,四面八方,不知幾許人齊聲大喊。
“殺!!!!!!”
他們都決心不給方云漢回氣的時間,所以趁著對方如今深入重圍之中,已經沒有半點遲疑,旋踵殺去。
數百人飽含內力的呼喝之聲,震的周圍一棟棟建筑上瓦片微顫,堅固的屋檐都被震蕩的有些許松散,灑落下幾縷粉屑。
段天涯臉色微變,向身邊人疾聲喝道:“退!退到更遠的地方,盡量遠離這座廣場。”
其實這一座大殿,距離他們原本設想中的激戰之地,是有不小的間隔的,可是等到真正打起來的時候,段天涯才發現,他所以為的安全區域其實還遠不夠安全。
在其他密探和仆從往后撤的時候,段天涯手中武士刀出鞘,一揮之間,就斬落了像這邊迸射過來的兩把斷劍。
劍身偏折,刺入了地面。
等眾密探撤走了,這邊大殿前的石階,就陸續嵌入了一些變形的暗器。
也不只是這邊,廣場周圍的四個方向上,幾座建筑全都遭了殃。
西側的偏殿,那門上的匾額,都被一根飛過去的禪杖擊斷了。
山門外的三大密探離的遠,蕭王孫帶著黃雪梅也退出此間,懷著不同的心思,聚精會神的觀戰。
百般流派的精妙招法,化作刀槍劍林,布滿殺意的暗器之雨,混雜著或剛或柔或遠或近的一道道掌風,仿佛用代表著殺戮的烈性,奏響了亂中有序的盛大樂章。
如果是普通人的戰場上,受限于行動能力,活動空間等等原因,一個人就算陷入圍攻之中,在同一時刻所需要應付的敵人,也不過就是三五人罷了。
但是在這些高手進行圍攻的時候,他們不但可以在地面上發動進攻,也可以從空中,甚至從地下襲擊,精巧的招式,能在那些沉重的攻擊里見縫插針,絕妙的身法,能讓這些圍攻的人手替換時,幾乎不需要一眨眼的間隔。
所以每一次呼吸間,方云漢都要應對二三十種攻勢。
而在這樣的場景中,方云漢竟然還能顯得步覆從容。